鎏金香薰炉内燃着沉香,那是种能安神的香,夜无冥在里面加了某味草药,能帮助东方煜的身体里的血液更加的畅通,对苏晚也有一定的好处。
苏琳儿揭开盖挑了挑香块,加了一小块进去,同时慢声说着:“那安排一下,我们择日起程吧。正巧近日来临京比较安生,你能帮的也帮到了,剩下的就只能靠了他自己。”
“嗯,后日与阿越会唔之后,我再行择日起程。不过我在犹豫着,要不要带了师叔前去。如果带着煜去,会太折腾,而且我怕他受不住,如果不带去,师叔走了,我又有些不放心。”苏晚现在常常是因着东方煜的事情且纠结着。
苏琳儿轻瞪了她一眼,“这样的事情何须那般的纠结了去,我陪着你一起去,你师叔留下来。虽然我懂得药理不是很多,但是皮毛也是懂的。可也能帮上你几分,毕竟爷的身子重要,所以你师叔断是不能离开的。”
苏晚赞同的颔首,“果真还是姐姐考虑周全,我有些累了,便先小憩一会儿,有何事姐姐便让玥儿来叫了我,便是。”从嫣然阁回来,她真的有些体力不支了。
苏琳儿立马去铺好了床,又打水给她洗了一个脸,让她服下一些清粥,这才入睡。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身体,真是揪心着,那么坚强的独自去承受一切,不与人分忧,到底是要把自己累垮了,才会甘心吗?
戚紫烟进了屋子,苏琳儿立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她刚躺下来,紫烟这般的进来,可是有什么事?我们俩出去再说吧,不能打扰了她。”
“好。”出了屋子,轻轻地带上门,让年玥盯着一点,两人便走在回廊上,“可是京中又有什么事,所以你这般的急匆匆而来。不是什么大事,就不要去烦她了。”
“夜夫人说得极是,不过若是主子知晓了,怕是要怪紫烟的。这本来已经疯掉的昆杨氏,突然之间莫名的死在了牢里,而且死相极其的诡异。”戚紫烟是负责了跟这件事,所以有了任何的突发情况,都会一一上报的。
苏琳儿闻话,看着戚紫烟,“这昆杨氏是杀人凶手,她死与不死,似乎关系都不大。不死,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不是什么大事。别那么一惊一乍的,过几****要起程去了南山寻什么百草药王,那么就让她先好好的消停消停,养足了精神,这才有力气去备战。”
戚紫烟觉着苏琳儿说得极正确,到底她有些粗心,替主子考虑得太少,幸好有了夜夫人,否则她这么莽撞的,到底会给主子生出什么事来。
……
几日后,临京的大雪终于消停了消停。临京以樱花为名,梅花却是临京的代表花卉,雪一停下来,千树万树梅花开,一夜之间好不动了整个京城。
苏晚在园子里窝了几日,硬是被了战越生生的拽出府,坐在马车里一路唠叨着,“怎可一直呆在屋子里,不出来透透气。正巧梅花全开了,那便出去瞧瞧吧。”
“行了行了,你什么时候也学着罗嗦了,我这不是出来了吗?”苏晚拨弄着腰间的流苏,一面细斥着。她到底是年纪大了,还是厌倦了热闹,听不得耳畔有人一直在那里碎碎念。
战越今儿个着了锦蓝长袍,肩角处有一些貂毛,身前是金丝钱挑出的金龙,他那张脸生得白净,倒是和冰冷的梅有几分相拟,让她不由得想得纳兰词里的一句形容词,冰肌玉骨。一个男子生得如此的动容,当真是让人心醉的。
瞧着她如此的盯了自己,战越竟有些怕羞的侧了侧脸,“晚晚,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今儿个你怎那么的盯着我。”她若是眼带痴迷的盯着,倒是让他心花怒放了,她那眼神却是带着打量,甚至有几分犀利。
把他看货物似的……
“没,只是觉得阿越生得若梅般动人,冰肌玉骨。”苏晚的声音清浅,听得让他的心里是暖也不是,凉也不是,硬生生的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那晚晚此意,到底是在褒,还是贬。”
“怎么听,便是怎么个意思。你的娘亲可是绝代倾城的人儿,否则又怎会出生了你这般美腻的男子。”有时她真在想,若是他是个女儿身,当真是倾了整个天下。
战越的眉微蹙了一下,“从她的嘴里得知,母后是位名伶在河畔浣纱,随后被父皇瞧上,宠幸后有了我,伶人是不可能进宫的,我的出生带去了娘亲的命,也带来悲伤。”
苏晚伸出手轻拍了拍他的肩,“且放宽了心,每个人生来都有自己的使命,你定也是如此。既然上苍给了你这个机会,那么你定是有日能君临天下,让朝臣子民朝拜的。”
“托了晚晚吉言。”战越真真的在想,莫不是就因了他的长相,所以他这辈子是定不能入了苏晚的眼。她那样的女子,眼里定只有东方煜那种,戾气俊美柔为一体的男子。
他是梅,那么东方煜定是竹,可直可弯,正气凛然。
到底是何,也只有苏晚才能知晓。
马车到得皇家梅园,苏晚在花怜月的搀扶下了马车,探头看去,便在红墙上看到了一枝长出来的红梅,幽香飘然,好不动人了去。她倒是没有后悔来了这里,有时看看美景,看看美人,也是一种乐趣。
走进园子,便听得丝竹声悦耳,闺中小姐大多聚在一起,或窃窃私语;或以琴会友,琴棋抒绘,看起来另有一番动人的风景。当然也有不少的贵公子在亭中,高谈阔论,或品酒;或赏梅,作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