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抗魔联盟的宗门很多,但并不是每一家都参战了。比如余宇仍旧在担任宗主的万法门,就没有人参与到战争中来,这也是大家都同意的,因为万法门这样的宗门,本就不擅长争斗,去了就是送死。
反倒在后方炼丹,做些后勤的工作更合适,毕竟后勤既要有人来做,也往往是决定战争的一个决定性的因素。
诡异,或者说是搞笑的一幕出现了。
双方的后勤修士开始大面积的飞往小牛山的战场,开始救治自己一方的人员,但就是不说话,谁也不说话,你不理我,我不理你。有时候,两个人倒在一起,一个魔修的后勤和一个正道修士的后勤,要合作才能将彼此分开,但就是一句话也不说。
整个战场上,人来人往,但没有一个人说话的。
剑神等人勉力支撑,看着下方的一举一动,对方也是一样,唯恐生意外。余宇默默的看着下面活动的人群,一言不。
后勤方面,华山神门也几乎全部出动了,没参战,不代表不过来。他们主要负责守卫后方和物资的运送,以及真的不得已的时候,作为第二梯队,赶赴战场。
当然,现在是不需要了。所以也都出现在了战场上。看着下方血泊里肢体不全的修士,所有人的心头,都像是压了一块无比巨大的大石一样,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了起来。
从太阳偏西开始,一直忙活到第二天的太阳升起,负责后勤的人才将战场打扫干净。该找回的,能找回的,都找回来了,当然指的是找回尸体缺损的部分。不过不见得就是某个人的,不少是别人的胳膊,拼凑了另外一个人的腿,这种情况,时有生,也无法避免。
同一个宗门的修士,服饰一致,无法辨别。
不少人的元神在肉身陨落后,都飞回了各自的后方,这样保住的元神,正道修士这边就有近两百人。
几乎都是命场境的修士。此时的战况,能保住元神,已然算是大幸运了。
回去的修士,算是保住了性命,然而很多人失去了亲人,或是朋友。这些低阶的修士,他们并不知道太多,也无法站在余宇和一干高层的高度去看待这件事。
他们的一个最大的感受是,自己被那些高层的修士出卖了,或是当成了炮灰,或是当成了卖命的杀手。
这些人里面,有一个叫做诸葛龄的,他是一名散修。他不是自愿来到这里的,而是跟其他的散修一样,是被大宗门驱使着来到了。因为事关整个入世宗门的安危,所以入世宗门的散修也没能例外。
但散修的特性,让他们对战事本就抗拒,自私自我的特点,让他们对那些跟自己没有直接关系,甚至有可能伤害到自己的事,总是退避三舍。
诸葛龄也不例外,然而他们却没有办法对抗大宗门,只能来到这里参与厮杀。看到一些境界更高的散修都参与进来了,他们自然也没什么可反对的,最重要的,当然还是没有能力反对。但,他们终究是不想接受的。
抱着这样复杂的心思来到战场的诸葛龄,亲眼看着自己的恋人死在了魔修的手里,死在了他的面前,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也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几个至交好友,全都死在了小牛山。他熟悉的那些面孔,一个也没能回来。
全都死了!她的恋人死后,全身腐烂,被魔气侵蚀的已经不成样子了。他感觉这些事情,就像是做梦一样,不真实,一点都不真实。
他觉得,只要自己闭上眼,睡上一觉,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他的恋人还会回到身边,他的好友,也都会一一的回到他身边,跟他们一起外出历练,跟他们一起喝酒吹牛!
他很累,但却觉得自己无比清醒,他此时此刻无比痛恨自己的清醒,希望能尽快入睡,一觉醒来,看到自己的朋友,恋人。
然而,无论他多么努力,他都无法入睡,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屋顶。他没有泪水,也没有伤心,就是觉得不真实。
怎么生活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呢?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实在太困了,也太疲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睡去。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十天的中午了。然而,他却没有看到自己的恋人,也没有看到自己的朋友。
他只是感到浑身上下的疼痛和无力,他这时才知道自己之前是多么的虚弱。然而他终究是醒了过来,十天十夜的休息,让他的精神很饱满,虽然肉身很痛苦。他无法再入睡了,便问身边的人,问他们自己的恋人和他的一些朋友。
他提供了名字,不大会儿有人来告诉他,这些人都死了,一个都没活下来。
不知又过来几天,他才开始流泪,一行一行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打湿了枕头,但却没有打动老天,人,终究是回不来了。
他还是不能动,他是被人抬着带回断凡城附近的临时修正地的,三个多月后,他才能起来,才慢慢的恢复了。
之后,他拿上了抗魔联盟给的资源,包括他死去的恋人的,以及他的一些朋友的。他的那些朋友,有的没有亲属,东西照了,他领走了。
诸葛龄最后看了一眼他曾经无比熟悉的断凡城,然后带着东西,毅然转身,消失在了上古道场茫茫的夜色里!
这一走,就是两千年!
直到两千年后,一个叫做无名的神场境高手,横空出世,那时他再度进入入世宗门修士界众人的视野之内,而那时的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