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项容情还未走近,南辰夜悄然无声地退了下去。
王爷从大路而来,他走小路,自是不会碰上。
好险!他为自己捏了把汗。
早该知道丁安然今早去见王爷,她必是恶人告状,无中生有。今晚还是鬼使神差地跑来了。
项容情从大路上走来,他不想掩饰自己的行踪,他想看看韩琼儿是否如丁安然所说的那般不堪。
如果韩琼儿正如丁安然所说呢?他要如何处置?一路上,他不只一次这样问自己。
即将靠近目标了,他告诉自己,如果是,就杀了她。他一定会毫不犹豫亲手杀了她,绝不能留她,污了自己的眼。
要盛满两缸水,真是难如登天。不知道为何今早丁安然硬是让人把小竹拉走了,是不想让她有帮手吗?这下更难了。
一边咬着馒头,一边暗自焦急着。半个月来的高强度劳动,让她甚感疲惫。才过了半个月,还有漫长的半个月,她将如何度过?尽管有紫煌暗中相助,可是他不能永远帮自己?如果有一天穿帮了,那该怎么办?她自己无所谓,可是不能累及紫煌。
夜风轻轻吹拂着,黑色长发随风自然的飘扬。月光下,一张苍白的侧脸映入他的眼中!高强度的劳动,严重营养不良的,让她的脸色变得苍白,人越发地显得纤瘦。
眼前的一幕,让他深深地感到震惊。
她缩在一角,猛啃着一个白面馒头。狼吞虎咽的吃相,像是饿了好几顿似的。
见她微微移动了身子,似是要站起来。他急忙侧身闪到一颗大树后面。他本能地不想让韩琼儿看到自己。站在树后,他反而可以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
她吃得太急了,好像是咽着似的。只见她手抚着喉咙一直在顺气,一路小跑到水缸胶,用双手掬一捧水,急饮了起来。
就这样连喝了几口,又因一时喝得太猛了,她开始猛咳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被呛着了,还是心里作用。月光下,苍白的脸孔上,隐隐闪动着晶莹剔透的泪光。
顺了气,她再掬起了一捧水,弯月在手中破碎成点点光影,如人的光影在手上碎碎成片片月影即使对面相逢,也断然难偕首。
在一旁观望的项容情似有几分动容,突然莫名地想上前一步。
她从身上解下一个红色的香袋。她手抚着那个香袋,目光中温柔缠绵,情意款款。
她眉宇中流露着无比的凄艳之色,眸子中碧波荡漾着无限情意,让他看得呆愣住了,即而起了一股无名火。
那个香袋是情郎送的吗?郎佩香袋盖,女佩香袋思情郎?该死地!嫁给了本王,竟****思情郎。
他恨不得上前一步,抢过她手中的香袋,将那个该死地香袋粉碎了,也将韩琼儿的念想粉碎了,顺带着把韩琼儿给撕碎了。
大树后,项容情俊容铁青,额上青筋暴起。
是在想那个拥有她的男子吗?该死地!那个人有什么好地,就让她这般日思夜想,难以忘怀?
双手早已握成拳,咬牙切齿了起来。
“韩琼儿,你活该被丁安然责罚。最好累死你,眼不见为净。”
前方,韩琼儿收回香袋,她浅浅一笑,疲惫不堪地朝木桶前走去。她弯腰挑起木桶,用右手将把风吹到前额上的发丝捋后,缓缓地朝山上爬去。
他微微侧头,别开铁青的脸,不去看她的狼狈状。待她走远后,他情不自禁地运起掌风,一掌劈向树干上。
只听啪地一声,树上伸展而出的一根细树枝已断裂了开来,剩一层树皮,正颤颤地连着树枝,树叶在习习夜风中发出飒飒声响。
他迈开大步,转身朝前走。
身后再次“啪地”一声,刚才那根树枝在他周围两米内落地。他头也不回地朝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没有看到所谓的苟合之事,不过也差不到哪里去。她竟在想念情郎。好大的胆子,当他是死人吗?
目之所及的这一切让他愤怒,不过他还没有失去理智上前抓住韩琼儿,狠狠地宣泄自己的愤怒。他知道那样以事无补。
一个香袋说明不了什么,也许正如丁安然所说的,她在王府内做出与人苟合之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一定要将他们碎撕万断。
月夜下,寂静的街道上了无声息。一个黑影悄然无声地朝宁府走去。
他轻叩了叩门,随即有人前来开门。
管家开了门迎他进去后,仍不忘探头,往四周看了看。
这种过份谨慎和不自信让他嗤之以鼻,还好他的主子不是这种胆小之辈,否者也就不配和他交易。
来人身着黑衣,他蒙着面径直地朝着宁府后院走去。
鬼见愁一向高傲淡漠,不苟言笑,他来去匆匆同,王府之内除了宁风曦的心腹管家之外,就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打乱了院子的平静。凉亭内,宁风曦只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和杯子自顾自倒了一杯茶,他悠闲地轻呷了一口,“都查探到什么了?”
“然阁轩内,并无任何异状。项容情刚回大项,芳草园埋藏黄金之说,我看是子虚乌有之事。”他淡淡道着。
“你能肯定?”如果能得到那笔黄金,用做起事的军饷,必定会事倍功半。
鬼见愁稳然开口:“没有十足的把握,也有八成。”
宁风曦依旧是温雅作风,他拿起桌上茶再抿一口,看似不经意问道:“王府内,可有其他动静?”
其他?宁风曦指什么?鬼见愁向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