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春夜,还是有寒意在空中弥漫着,丝丝缕缕的檀香味,从西屋飘了出来。

西屋一片寂静,永欢独坐屋中,贴身丫环在一旁站着以待服侍主子。听到门外响起了嘈杂的声音,永欢忙站起来,她心里思纣着,莫不是王爷来了。

“今夜,终于让她等到了吗?”她提起长裙,就迈出门槛,随便恭迎起来。只见几个丫环举着白油纸灯逶迤缓缓而至。领头的是丁安然,小菊点头哈腰地随侍在侧。

丁安然打扮得好生气派,脂粉香气、珠宝钏镯、翡翠玉佩、红罗长裙华丽丽地。

大半夜的,排这阵架做什么?丁安然此举让永欢摸不着头。

“不是王爷,妹妹很失望吧?”薄唇嘲弄地勾起。

人未迈进门槛,语声先到。

丁安然的这句话像是个旱天雷,在永欢耳朵边轰炸了开来。丁安然,她竟敢来看笑话。

“你半夜前来,所谓何事?”永欢火了,就算她是不受宠的小妾,也不用她来奚落。她算哪根葱!不过是一个烟花女子,也胆敢在她堂堂一国公主面前嚣张。

见永欢倚在门槛上,丝毫没有请她进入的意思。

丁安然走进一步,口气猛地提高了八度,“我是来看看妹妹的妹妹不请我进去坐吗?”

“有事说事,没事我要歇息了。”永欢慵懒地倚着门,冷瞥着丁安然。

“你们都在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丁安然嘱咐丫环后,便侧身进去了,她走至里屋打量了一番,才缓缓开口,“妹妹不觉得孤寂吗?”

“你是来看笑话的吗?看够了,从哪儿来,就打哪儿回。”永欢沉声道着,她虽说是侧妃也是一国公主,岂能让一个不入流的妓女骑在自己头上。

丁安然不可一世地笑了笑,“妹妹此言差矣,姐姐是来帮你的。”

丁安然放肆地瞪着永欢瞧,真是个十足的美人!长发垂后,杏脸粉润,唇不点而朱,眉不描而黛,烟眸似水。

“可惜了,这等天香国色……折煞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见她说了一大堆的废话也不进入正题,永欢颇为生厌。

“有韩琼儿在的一日,妹妹就得不到王爷的心。妹妹的现况有多惨,不用我多言吧。”停顿了片刻,见永欢不言,丁安然觉得正中自己下怀,便接着道:“我可以除去韩琼儿,助你夺得王爷的宠爱。”

“你不会这么好心的,先说说你的条件。”永欢也不笨。

丁安然笑了笑,“妹妹,你可不能这么说。我虽然有私心,可是我们要的结果是一致的。我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丁安然这话说得在理,不过她也不能全信。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妹妹是聪明人,果然一点就透。我想向你借五石散,妹妹不会吝啬吧。”

“胡说,我岂有那害人的东西。”永欢秀脸沉寒,恼了起来。

“妹妹莫气,姐姐知道妹妹是磊落之人。可是有些人她不磊落……”丁安然含沙射影道着,在屋中的楠木凳子上坐下。

西屋丫头见状,便伶俐地退下去斟茶上来。

丁安然举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颇显漫不经心。

永欢凤眸微眯锋芒尽露,睨住眼前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你的意思是……”

“韩琼儿那贱小蹄子自己不能生育,就害我孩子。其心肠歹毒,府内人尽皆知。”丁安然放下茶杯,涩然哭泣了起来。

永欢宽声安慰,“这件事,我也略有所闻唉!事已至此,你莫放在心上。”

丁安然举起锦帕拭了把泪,他日若妹妹也孕育子嗣,姐姐怕亦会重蹈覆辙。

“你多虑了,孕育子嗣言之尚早。”永欢心中涩然,项容情从未与他同床共枕过,何来孕育之嗣之说。

仿佛心里有块伤疤,突然被人掀开了,再次纠起心中之痛,痛得更甚。

丁安然嘴角勾起没有温度的笑容,“韩琼儿在王爷内做出****之事,可是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们都拿她无可奈何。只要我们可以拿出证据让王爷信服,韩琼儿断无翻身之日。”

永欢闻言,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只道:“妹妹休要信口胡言。”

丁安然深知女人心,她接着点火,“我恨韩琼儿毁我孩儿,妹妹难道你就不恨吗?若不是韩琼儿罢着王爷不放,洞房花烛日,王爷怎么会弃你而去,他又怎么会对你如此生份。”

“够了,如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请回吧。”永欢凤眸聚敛起利芒,回忆起洞房花烛日的屈辱,她心中的愤怒之火窜窜地往上烧。

“五石散我真没有。”

“你没有,可华鹊有。我可听人说了,神医华鹊现在是跟随你左右的人,让她弄点五石散,并不难吧。”

永欢颇为难,她不是我的奴婢,我可没有把握说服她。

她说的倒也是事实,华鹊并非永欢侍婢,江湖传闻华鹊八岁便从师无玄子,随师走南闯北,十三岁便自行问诊,救人无数。

可是她却在十五岁那年在江湖上消失,说是消失其实是在一次医人过程中,被一个江湖恶霸欺凌。

华鹊悲痛之下自毁容颜,恰巧野恋国将军路过便救了她,把她带回了契国。

在将军府中,起初华鹊郁郁寡欢,后经将军开解,得于释怀。

同年,华鹊被送入野恋国皇宫中为契国御医。又因其心怀天下大志,多次为契国主献计献策,而被野恋国国主私下敬称女诸葛。


状态提示:第469章 合谋--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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