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婉约与御风行在前,花儿驾着马车缓慢的跟在两人身后,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那万丰赌坊敞开着的那扇窗子,才缓缓阖上。
哪里是南宫婉约多心,而是真就有道眼神,一直在注意着她。
“为什么不跟过去呢?”房间内,女人的声音显得有些颓然,她重重的捶着桌子,只听得“咔嚓”一声,实木的桌子倏地裂开一条缝隙。
一旁坐着的男人唇角一抽,扫了眼那即将宣告破损的桌子,一言不发。
“咳咳,不好意思,又用力过度了。”
女人尴尬的咳嗽了声,不自在的收回手,在袖子上擦了擦。
她这段时间算是认清了这个男人有多难搞定。
性情不定,还极度骄傲,而且,十分的好战!
除了这些,居然还很是抠门……
“大不了,大不了等我有银子了,还给你就是了。”看了眼那被她锤裂的桌子,女人弱弱的道。
“……”男人又凉凉的扫了对方一眼,这住赌坊的钱还是他赢来的。
“额,好,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就是花了你的银子么?你的命还是我救的呢……”女人刚开始反驳的话还很弱,话到最后,终于有了底气。
他的命还是她救来的呢,若不是她,他早不知被那群修真者抓哪里去了。
况且,如今她还跟着他一起躲藏。
若要说“欠”,那也是他欠她的好么?!
当然,这些心里话她可不敢当着他面说出来……
男人依旧不语,甚至连眼神都吝于看女人一眼。
他只是沉默的坐在椅子上,左手摩挲着右手上的扳指,高深莫测。
“喂,刚才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为什么不跟过去?”女人受够了自言自语的状态,倏地起身,三步并做两步的窜近了男人身旁。
跟着他“东躲西藏”的日子,她的身上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往日白昼不同的身体,终于在这段时间无数的透支灵息过后,回归到了稳定状态。
不再是伟岸如山跟娇小玲珑这种对比……
不过,更让她欲哭无泪的是,她现在正向着“骨瘦如柴”的方向发展。
再这样下去,她肯定是这世上第一个被累死的修真者。
“你若想跟,刚才那女人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不去追?”男人视线忽地一转,轻飘飘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眸光深沉几许,带着她读不懂的光华。
看似毫无情绪,里面的冷漠却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额……”女人气息一滞,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眼神。
她为何不去追?她如今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有力气去追么?
先不说主子认不认得出她,就说这偌大的西区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都没有底气有把握能从那么多双眼睛的监视下与主子联系上。
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许久的玉儿。
当初南宫婉约让她寻找即墨舒天,她不负众望,人是给寻着了,可将自己也给连累进去了。
想到此,玉儿的眼里充满了无限怨念。
“如今最好还是静观其变,本尊相信,你的主子也不希望将战火牵引到南幽来。”男人默了一瞬,沉沉的道。
刚才站在窗口,他明显的察觉到那女人的目光看向了这里。
可该死的女人,本就有了来这里的打算,可最后偏偏的离开了。
即墨舒天薄唇紧抿,把玩扳指的手指下意识的用了力。
那力度,好似跟那扳指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一旁的玉儿看得心惊,她下意识的往桌子旁边缩了缩,努力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嘴上虽说“救”了这男人一命,可实际上,这段时间倒是这男人带着自己一起逃。
所以,为了自己的小命,她还是多忍耐忍耐吧。
“上午出去,可有打探到什么?”正当玉儿屁。股刚挨到凳子上时,即墨舒天的声音倏地响起。
“全城轰动,没什么消息可打探的。”玉儿撇了撇嘴,余光扫了即墨舒天一眼。
她就没有明白,这男人明知道他自己是主子的未婚夫,却从来没有听他提及过自家主子。
若不是因为她有意无意的往南幽国的方向“逃窜”,即墨舒天怕是没想过要往南幽国“逃”。
他最“理想”的地方,似乎是南疆……
不过也算是误打误撞,南宫山庄早就没有了人。
她早早的提醒了对方,如今到了南幽国,也算是到了主子的“地盘”了。
“全城轰动?”即墨舒天眉梢微挑,话里带着丝疑惑。
暗中的人主要盯着他,这个女人这几天模样发生了太大变化,要打探消息也方便了许多。
只要不让暗中的人发现她跟自己在一起,这样一来,她算是安全了。
不过,即墨舒天倒是没想过放她走。
若是她提前离开了,谁来替他办事?
“主子太受欢迎,几乎每到一个地方就让人趋之若鹜,刚才那辆马车你也瞧见了,全部都是别人送的东西。”
玉儿抿了抿唇,意味不明的道。
话落,出乎意料的看到即墨舒天神色倏地暗沉起来。
她偷偷的笑着转身,哼,还以为你多大量呢。
即墨舒天哪里有心思去关注玉儿的心思,只听得南宫婉约收了其他人的东西,他整个人的心情就不好了。
他冒着危险去拿羊皮图卷,这女人倒好,居然给他招蜂引蝶。
好,这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