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把这个念头压下,如今各地可是不太平,还不如在京里呆着的好。不过既然他如此说了,她也只能答应下来:“那你就去吧。我让丁香跟着你?她今后也要独当一面,跟你出去见识见识也好。”
不管谁出门身边都会跟着一两个丫鬟小厮的,咚咚倒也没有异议,前几天都是石竹石伟两人跟着,今儿个加上个丁香也没什么,便一口答应下来:“好。”
顾贞贞送走咚咚,兀自盘算半晌又叫来宋氏来问:“国子监的考试该出成绩了吧?”
纵然对儿子有信心,也不想儿子那么辛苦,顾贞贞还是关心咚咚的成绩,毕竟付出了那么多努力,最近又是这么风光,若是没考上,到时候他所面对的流言蜚语,不知可否撑得住?
世人可不会说咚咚只是个孩子就不再提这件事,众人只会觉得咚咚徒有虚名,而忘记了他其实才六岁。
宋氏笑道:“明儿个成绩就出来了。小少爷念书那么好,一定可以考上的,娘子且放心便是。”
顾贞贞还是有些担忧,最近咚咚名声太盛,这可不是好事呢。
她是不是找人打听一下,看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推动?或者看看国子监那边有没有人玩什么猫腻?若是咚咚真的学的不好考不上便罢了,若是有人背后做手脚,让咚咚考不上,她定然饶不了他!
山香进来禀道:“娘子,老爷太太以及二爷来了。”
顾贞贞闻言收起万千思绪,抬头看向山香:“他们怎么来了?人在哪儿?”
山香道:“奴婢没敢把人领到别的地方,在前面花厅呢。”
两处院落合作一处,顾贞贞住宅这边基本没动的就是她的卧房以及前面待客的花厅了,顾贞贞闻言起身道:“我们这就过去吧。对了,公公脸色看着如何?”
山香随着顾贞贞往外走,回道:“老爷子脸色不大好呢。”
顾贞贞蹙眉转头看眼宋氏。
宋氏也是觉得来者不善,接到顾贞贞的目光连忙转身找人预备着。这段时间宋氏极少跟顾贞贞出门,一个人把家里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撑了起来。
如今顾家的粗使婆子又添了好几个,小丫头更是一口气买进来了十几个,规矩什么的大致教过,先分派了任务,然后每个人每天在固定时间到她那里接受培训,一段时间下来倒也是把家里的事情都给理顺了。
至于外院的小厮,养马的马夫,花院子里的花匠等等更是或买或雇都给置办齐全了,新的马车也添置了,就等着收拾完就可以用了。
不出顾贞贞所料,还没进花厅就听见李氏跟白坤对着花厅里的各种摆设评头论足,她轻咳一声,里面的声音顿了一下,随机又起。
她撇撇嘴,迈步进门,规规矩矩的先跟白詹李氏等人见礼:“见过公公婆婆叔叔。公公,您身子可好?这几天事多繁忙没能过去瞧瞧您。今儿个怎么就来了?”
李氏瞪她一眼,斥道:“这早晚晨昏定省本是应当,你一句事忙就不过去了吗?眼里还有我们这做长辈的吗?”
顾贞贞看眼李氏,没理会她。
白詹对李氏摆摆手,道:“今儿个是咚咚生辰,我们过来给他过生日的。”
顾贞贞垂眸,白詹对自己虽好,可是以往咚咚生日也没见他有所表示,如今咚咚参加国子监考试了,有所成就了,就想起来了?
她心下冷笑,口中道:“咚咚年岁还小,怎敢劳动公公婆婆专程为他贺生辰?只怕折了他的福分。”
白坤瞅着长几上摆着的邢窑白瓷细颈花瓶,怪声怪气道:“嫂子可别这么说,如今咚咚可是出息了。这生辰自然也不可含糊不是?嫂子快把咚咚给叫出来吧,我们今儿个好好给咚咚过一个生辰,我这几日可是交了几个好友,听说如今京城里风头正劲的小才子是我侄儿都要过来给他贺寿呢。这可是能收不老少的礼呢。嫂子你快快准备一番,我先带着咚咚给我那几个朋友瞧瞧。”
顾贞贞再掩饰不住眼底的怒意,冷声道:“叔叔这话好生奇怪,我咚咚再有出息,跟你那些个狐朋狗友又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戏子名伶,又不是个物件,说让人瞧就让人瞧的。”
“你说什么呢!”白坤气急,拎着花瓶子瞪着顾贞贞怒道:“什么狐朋狗友?那都是名门子弟!有七品官的儿子,还有王爷的幼子,这些人可是了不得呢,怎么就是狐朋狗友了?”
呵……
顾贞贞冷笑:“七品官?这京城哪儿有什么七品官?叔叔你来了才多久莫被人给哄骗了去。更何况,若真的是名门权贵之后,怎会跟你称兄论弟?你有什么值得他们交往的?你是有才还是怎样?”
白坤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可是自己清楚是一回事,让人说自己一文不值他是绝对不允许的!他梗着脖子道:“谁来哄骗了我去?倒是你一个妇人家,对官场上的道道哪里就清楚了?我固然没什么好让他们交往的,可是我大哥是将军!是宣武将军!就凭这个他们也要对我点头哈腰的!那个王爷的幼子还有求于我呢,对我可好了。”
顾贞贞翻个白眼,王爷幼子?这京师里王爷多如牛毛,京师外头各地藩王也是不少,历来王爷都为朝廷所忌惮,王爷听着风光其实没多少实权,如定南王这样的权势滔天的异性王那是少之又少。大多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