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朝堂上下来,姜灵徽心事重重地问赵平瑞道:“这样真的可以吗?我看那些大臣们也并没有多赞同我留在朝堂。”
冷冷的哼了一声,对她说的话,赵平瑞嗤之以鼻:“赞同?那徒儿你便是太痴心妄想了。天下终究是男人的天下,他们能默不作声,就已经算是不错了。你呢。以后更要小心,少出头,多做事,真正为天下做出点功绩来之后,自然就没有人敢多说什么了。现在大家对你不言不语,不是因为默许你进朝,而是因为皇上的旨意还新鲜着,没有人敢反驳,等日子久了,找上门来的事儿多了去了。”
点头,姜灵徽心里到没有多么的害怕,她不怕气势汹汹的臣子们,她只怕未来会力不从心。赵平瑞说得不错。她是个女子,没有实权在手。想闹出点动静太难了。更何况,即使是男子,想要在朝廷上树立威望也要用上几年的时间。姜灵徽愿意耗下去,但是一定要看到成效。
斜眼看姜灵徽,赵平瑞道:“徒儿,你明日便跟着我上山。”
“什么?”姜灵徽大惊。
“怎么,怕山上苦,不愿意?”赵平瑞露出冷冽的笑意,开玩笑而已,他自然是知道姜灵徽心意的,一个没有毅力的女子怎么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摇头,姜灵徽一笑,露出雪白皓齿:“当然愿意。只是没料到师傅这么快便愿意传授给我技艺。”
叹息一声,赵平瑞咂了咂嘴。“原本是想先好好磨磨你这把刀的,奈何时间已经不够用了。”
“什么时间?”姜灵徽皱眉不解。
“皇上动辄江南的时间!”赵平瑞的脸色阴沉,拳头也暗暗握紧。
若有所思,姜灵徽试探的问道,“您也不喜欢皇上对江南下手?”言下之意,您也支持小王爷统管江南一带?
没有思考姜灵徽的画外音,赵平瑞只是哼了一声。“江南风平浪静,皇上非要安插军队,定是听信了小人谗言,想要慢慢地收回权势。这本没有错,只是他动手动的太快,江南的百姓恐怕要人心惶惶了。”
这个姜灵徽明白,人心惶惶的何止是百姓?万梓良所说的叛军残留势力更会因此蠢蠢欲动,他们已经定居江南这么久,逃跑的可能性不大,那么,只有和朝廷军硬碰硬。厉夏对江南的态度一直很暧昧,叛军难免会投奔厉夏,到时候双方撕破了脸,江南想要不分裂开都难。
赵平瑞说皇上听信谗言,其实只是万宁将偏殿所发生的事情口述给皇上而已,至于皇上为什么想要动江南。恐怕不是突发奇想,而是万梓良的作为深得圣心,但是皇上对于万梓良多多少少有厌恶之心,所以宁肯交给寒央澈来办。寒央澈和厉夏之间的联盟关系坚不可摧,至于他会将这件事办成什么样,朝上朝下都心知肚明。
“师傅恐怕多虑了,小王爷那边绝对不会出什么乱子的。这件事情由寒央澈亲自出手,寒央澈又和厉夏情同手足,有他镇压一定没事。”
有些惊奇地看了姜灵徽一眼,赵平瑞笑出声,“你懂得还不少。”
姜灵徽干干笑着,“只是略通,略通而已。”
用力瞪了她一眼,赵平瑞叹气,“什么略通?走不通!你以为,寒央澈和厉夏会管江南的死活吗?”
“不会吗?”姜灵徽愣住。
“也许从前会,但是现在不会了。”赵平瑞的语气很沉重,“现在,他们是最乐得见皇上众叛亲离的。”
姜灵徽眨了眨眼,“是我太天真了。”在她以为,寒央澈与厉夏再怎么利益熏心也不会拿百姓的平安开玩笑,但是她不会与赵平瑞争论。“师父,我要学什么啊?”
“学下棋。”赵平瑞的回答高深莫测。
下棋?姜灵徽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寒央澈教过她下棋,教的不好,她却因能与他亲近亲近而倍感欢喜。赵平瑞现在又要教她下棋,她知道,这两个人的法子肯定不一样,如果是一样的,又干嘛跑到深山里去学呢?
“姜灵徽!”一个声音有些急切地在身后唤,姜灵徽停步回头,看见章玄皱着双眉站在宣政殿门前,抿紧了唇。
急促地吸了口气,姜灵徽对赵平瑞说:“师父,我明日去找你就是。”
亦回过头看了眼来人,赵平瑞忙作揖:“太子殿下。”随后对姜灵徽略一点头,便离去了。
“你不要告诉我,现在你对朝政有所企图。”章玄的语气冷冷的。
天色刚刚大亮,晨光投在章玄的朝衣上,从肩部向下倾泻,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轮廓,他眸间的光束却凌厉。
一步步缓缓走到他面前,姜灵徽摇头而笑,“太子殿下高估我了,我没有这样的本事。”
“是吗?”章玄的语气轻挑,修长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对上她并不因害怕而躲闪的双眸,玩味而笑,“郡主就是依靠着这张脸夺得了我弟弟的欢心吗?如果章宁知道你如此放肆,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勾唇笑,姜灵徽不客气的打掉了章玄的手,语气却柔媚非常,“那么,太子殿下就是这样质问你弟弟的女人吗?如果章宁知道你在这里对我动手动脚,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你觉得,我们俩谁更放肆一些呢?”
不怒反笑,章玄上前一步,重新伸手掌握了她的一张小脸,道:“你以为我会怕吗?”他的嗓音粗噶地炸在她的耳边,“我是太子,天下早晚都是我的,女人早晚也都是我的。”
今天的章玄很奇怪,让姜灵徽眉头皱紧,失了态,可惜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