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王子饶邪魅一笑,凑近了姜灵徽,道:“那我就可以顺其自然,将罪名贯到九千岁府上了。也省的我费心。”
姜灵徽脸上的笑意僵了一僵。
见状,王子饶摇头,笑意也随着动作慢慢散去,“小毒瓶子,我最了解你,也最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我和寒央澈不一样,他只要遂他自己的心愿,我只想遂你的心愿。”
轻叹,姜灵徽难得的喜悦神色也烟消云散了,让王子饶竟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
“你若真的想遂我心愿,便好好守住这江山,不要使它分割开来,如若江山四分五裂,百姓民不聊生,我国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见姜灵徽痛苦地皱紧了眉头,王子饶的心也随着揪了起来。
脸上渐渐泛笑,就在这时,床边烛台中的蜡烛烧尽了最后一段,化成一滩血红泥水,瘫软在一旁早已凝固的烛泪边,“天亮了。”姜灵徽的声音轻轻,略带沙哑,好似哭号过一般筋疲力尽,而她又是那么的平静。
“我该走了。亦不再操心安城的后事了,一切都由你来料理,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姜灵徽口吻颇轻,眼角终于划过一滴泪水。
“去吧。”王子饶亦无心再挽留,背过身去,只觉得背后一阵凉风,脚步声渐行渐远,该是她开了门离开。随着门吱呀一声关上,王子饶英俊刚毅的面容一疼,随后唤了声:“来人。”
一个侍从应声而入。
“去叫太医看看公主……”
没多一会儿,太医诚惶诚恐地回禀:“回宰相,公主生前服用过令人昏厥且有剧毒的药物……”
“可是这个?”王子饶将一直紧紧攥着的小土黄瓶子递过去。
嗅了嗅那药,太医有一瞬惊住,“龙……龙涎香?”接着便跌坐在地,“蛇蝎娘子!?这、这么说,这药来自……”
“管住你的嘴。”王子饶不悦地皱了皱眉,“你看看,这药里都有些什么药材?”
太医哆哆嗦嗦地拿稳了药丸儿,放在鼻尖努力嗅,又碾碎在指尖,重嗅了一次,接着将各种药材完整无误地说了出来。
“确定没有问题吗?”王子饶的声音冷冷。
“绝没有。小人敢以性命担保。”上厅何亡。
“你先下去吧。”清淡吩咐了一声,看着太医消失在门口,王子饶突然猛地将那药瓶摔在地上,土黄瓷片崩了一地。
拿药,的确是姜灵徽曾经的方子。只不过并不是用来害人的,小小一点药面儿,就对安眠有大效,那方子曾仅仅在九千岁府风靡一时,他也曾问姜灵徽要过一丸,只是不曾服用过。
大步走到书房,王子饶熟门熟路地掏出保存那药丸的盒子,开盒,里面躺着一粒莹白润泽如珍珠的药丸,同样嗅了嗅,王子饶便发现了不同。事出紧要,土黄瓶的气味他早已烂熟于心。虽说气味是一样的,但显然,那土黄瓶中的药味道要更冲一些,不似他的这丸,性味温和。
脑海里蓦地闪过了一个人的影子。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