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
但只要一开口,便是让她难过的。
“你若是想嘲讽我就罢了。”姜灵徽别过头,丢给他一个倔强的背影,“我现在是钦差大人,有资格命你出去。”
她说话的语气很是自傲,这自傲在别人眼中或许虚张声势,但在他看来只是孩子气的任性犟嘴罢了。
“我当然是专门来送给你一份大礼的。”寒央澈很有耐心地扳过她的脸,命她不得不看自己,而她的目光又恰恰是避之不及的,让他觉得很有趣。
“九千岁快些出去吧,这儿是查案重地,您不得进来的……”一个自以为很懂事的下人上前走过来,想邀请寒央澈出去,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刘蘅一把推倒在地。
下人们慌忙将他扶起,虽说早就听说过九千岁蛮不讲理,骄纵无赖,过街清道,走路拦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却从来没有真正见到过,如今一见,自然是又惊又怕,生怕他优雅一张口,吞了自己。
见状,姜灵徽气得皱眉,“寒央澈,你来这儿若是为了胡搅蛮缠欺人太甚的,本官大有权利上表皇上,参你一本!”
听到这儿,周围簇拥着的小厮们暗自赞叹姜灵徽的勇气,不仅敢直呼九千岁的大名,更是把他们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不愧是已经入朝为官的奇女子,又暗自为她捏了把汗,这胡搅蛮缠的骂名九千岁可不会轻易担下吧?
不怒反笑,寒央澈调侃道:“如若是圣上知道你在这里玩忽职守,不知还会不会听你的上表?”
紧紧咬了咬牙,姜灵徽不想被他看不起,“我这是还没有找到案情的突破口。”
“等你找到了,宰相的脑袋只怕也保不住了。”寒央澈的脸色沉下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姜灵徽大惊失色,王子饶此时在佛堂,应该还是安全的啊。
“皇上有令,三日后问斩。”
“那静心怎么受得了?她腹中可还有孩子!”
“正是因为她腹中有了孩子,所以皇上要宰相死。”寒央澈眯了眯墨眸。
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姜灵徽掩唇,是啊,如果皇上知道自己宝贝公主去世当天王子饶便已抱着新人fēng_liú快活……安城公主尸骨未寒,皇上怎能不动怒?
“那怎么办?”姜灵徽顿时如同失了魂魄一般,腿也跟着软了,如果是因为这个,那老皇帝的心意便是有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倒好解决。”寒央澈没有看她,自顾自的说,薄唇却轻轻抿着,有所保留。
姜灵徽听他这么说,竟然放下了心,纵然不愿承认,但她还是相信他说的话的,“你有办法?”
“这倒不用我出主意,”寒央澈忽的笑了,“说来可笑,静心没有怀孩子。”
“这……那她为何这么说?”
淡淡扫了姜灵徽一眼,寒央澈勾唇,“自然是为了颜面。不然她一个妾室,出入皇后的寝宫,何其卑贱。有了孩子便不一样,总之脸上有光。”
“这样的谎她也敢撒?”姜灵徽越听越觉得荒唐了。
“她是什么出身你可了解吗?”对于姜灵徽的反应,寒央澈并不惊讶,反而徐徐发问。以土叉扛。
“我……”姜灵徽语塞,摇头,“我还没有调查过。”
刘蘅不声不响地将一份卖身契摆在了姜灵徽面前。
接过卖身契,姜灵徽目瞪口呆:“碎月楼的清倌人?”
“所以,急着争这一口气也不奇怪了。”寒央澈说得风轻云淡,仿佛谈笑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