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长春宫,姜灵徽直接找到正在榻上休息的慈贵妃,毫不客气地开口:“敢问贵妃,在宫中您共树敌多少?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她与寒央澈都失算了,慈贵妃并非真的与世无争,而是在宫中无依无傍,四处树敌,如今露头的就有太子和令贵妃母子,想来就剩下没见过面的二皇子了。[看本书请到】
慈贵妃淡淡扫了她一眼,嗤笑了一声。“受委屈了?”“我受不受委屈都没有干系,寒央澈送我入宫是存了希望在我身上的,我不想让他失望。【爱去】如果您不能把事情明白告诉,只怕我冒冒失失地又犯下什么错乱了阵脚。”姜灵徽把话说得很隐晦,脸上的怒意也少了一半。
“姜灵徽,你但凡在这宫中一日,人前你要唤我一声姑姑,人后也得称我为贵妃,现在还轮不到你质问我。”慈贵妃面不改色,从床上坐起,以帕子掩口,打了个呵气。“您说得不错,我也只是想知道您到底与多少人有过仇怨。”姜灵徽面色无奈,声音轻轻。
“你说的是令贵妃吧。”慈贵妃的声音幽幽。“是。”“我很讨厌她,那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女人。”慈贵妃回忆起往事,目光里又盛满了疲惫。“从前我跟她是极要好的,可她一门心思的往上爬,甚至开始公然与我叫板。在这个宫里,聪明的女人很少。”
也许慈贵妃说的没错,但姜灵徽还是不能理解她为何有如此多的宿敌,太子又因何而讨厌她?
“贵妃娘娘自有您自己的苦衷,我见识浅薄不是可以揣测的,刚刚和令贵妃交涉时说漏了嘴,现在不得不要去看皇上了。您若累了就歇息吧。”姜灵徽长长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出门前又回头担忧地望了一眼慈贵妃。“去见皇上也就罢了,要少与太子来往。”慈贵妃的声音略显沙哑,倒似叹息。
姜灵徽的背影僵了一僵,却没有回头。“他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人,与九千岁的本意相悖。”见姜灵徽没有回话,慈贵妃悠悠道。下一刻,姜灵徽紧紧咬了咬唇,推门而去。
金龙殿正燃着龙涎香,令人心醉神往的气味里姜灵徽恍惚像又看见了寒央澈似的。“参见皇上。”轻轻一跪。“起来吧。”老皇帝正在看奏折,皱紧了眉头。姜灵徽半惊,有些迟疑道:“皇爷爷在看奏折啊……我来的不是时候,要不……”女子不得干政,她不是不懂规矩。
“无妨,坐吧。”老皇帝抬头看了她一眼,道。
暗自打量着老皇帝,姜灵徽才发现今日的老皇帝精神矍铄,比起前几日的苍老颓然要好了很多,忍不住开口问:“皇爷爷,徽儿问您一句话,您不要怪徽儿才好。”老皇帝没再看她,专心致志批着奏折。“讲。”
“是不是,西南的洪涝得治了?”姜灵徽试探地问。老皇帝一愣,合上奏折,脸上浮现了笑意。“你如何得知?”“见皇爷爷心情不错,想是如此。”姜灵徽浅浅笑着,心下却有所疑虑,她入宫前便听闻了西南洪涝一事,当时京城与西南两省知府三日会谈议论掏钱抚民,寒央澈也答应出手,不知这回他又花费了多少才平定了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