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炼毒药,从不杀人 [失了耐性,没好气的说道。佳茗怔了一怔,下一秒“噗通”地跪下,姜灵徽惊住,赶忙要伸手扶她起来,却被她一把推开,“奴婢犯下大过,谢主子不杀之恩。”姜灵徽只觉得奇怪得很,她之所以不杀人是因为她怕做噩梦而已,她并不认为自己对于佳茗有了什么恩德而言,命本来就是自己的,她却以为自己的命捏在别人手中。
叹了口气,姜灵徽坚持扶她起来,淡淡道:“你不必感激我,你的命是父母给的,不是我给的。我没有资格擅自取你的性命。”佳茗紧紧咬了咬唇,许久后抬头,“不管怎么说,主子愿意原谅奴婢,还提拔了奴婢,主子相信奴婢会替您保守秘密,也相信奴婢有非凡的才能,您不只对奴婢有不杀之恩,更有知遇之恩,至此以后,奴婢誓死跟随主子,绝不生二心!”
姜灵徽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了,哪儿跟哪儿啊?本就与王子饶纠缠了半日,心里烦得很,又遇上佳茗质问加表忠心,这么闹了一出更觉得头疼想睡觉,只好敷衍地点点头,“好,我谢了你的忠心,但我现在困了,要睡一觉。”说着,慵懒地爬上床铺,以柔软清凉的丝绸被覆体,窗外有风吹过,舒心多了。佳茗趁她还未睡,赶紧插嘴道:“主子,九千岁着人给您送了东西来了。”,“什么东西?”姜灵徽迷迷糊糊的,想不起来了。“是个药瓶子。”,“送到长春宫去。”姜灵徽叹了口气,背过身睡了。
第二日,老皇帝与姜灵徽口头约定的对王子饶的“考验”终于来了,在这场戏里,除了安城公主外没有人当真,对于考验的结果大家更是心照不宣。
于是,两个妙龄女子身着火红舞衣拐进了和恢殿,没有多一会儿便被轰赶了出来,脸上非但没有沮丧之色反倒喜气洋洋。
红衣女子对着和恢殿外静静站着的安城公主与姜灵徽笑道:“王大人坐怀不乱,可见作风清正。”安城面色上也一喜,对着旁边托着个红盘子的侍女巧笑道:“赏。”侍女忙从红盘中拿下两锭银子交予两位舞衣女子手中,女子笑着谢过了恩,便退下了。
“公主可是放下心了?”姜灵徽始终挂着淡然的笑意。“我本就放心。”安城的声音小小的。“是父皇不曾信他。”
“难道公主就没有怀疑过吗?”姜灵徽轻轻叹了口气,望着安城低敛的眸。“我是溺进去了,挣扎不得,也没力气怀疑了。”安城摇了摇头,颇为无奈。
“宰相与公主是如何相识的?”姜灵徽细细问道。
“那年盛夏,我偷了父皇的玉牌出宫,流连京城琳琅满目的小摊贩时转了向,找不到贴身侍女了,他恰恰就站在最近那家客栈的灯笼下,灯火映得他宛如神仙,我从未见过那样的人,有得天独厚的相貌,还浑身卷着一股傲气,让人移不开眼睛,最后,是他看见了我,认出我是皇家的女儿,亲自送我到宫门口。我曾试着挽住他的手,他却躲开了,我不知是因为他是怕我的身份还是因为他本不喜欢我,但,我真的很想牵他的手,现在,依然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