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姜灵徽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老皇帝，将手伸到朝堂去，那虽是她的任务，但同时也是她梦寐以求的，想想吧，一个可以由自己掌控的天下，多么适意！
老皇帝没有意识到她的犹豫，反觉奇怪，不耐烦道：“过来，看看这奏折！”姜灵徽咽了咽口水，慢慢地走过去，伸手碰了碰那张明黄色的轻薄纸片，终于握在了手里，展开在眼前。
看着看着，竟冷笑出了声，“九千岁与宫妃有染？”，“还有这张。”老皇帝阴沉着脸，又递过来一支奏折，姜灵徽看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九千岁流连烟花柳巷？”从前这些桃色奏折都是弹劾王子饶的，如今竟然转变了方向，直接冲向寒央澈……看来，王子饶娶了公主，退隐官场是正确的选择。/
“你怎么看？”老皇帝依旧沉住气，没有发火。“一派胡言。”姜灵徽觉得好笑，想接近寒央澈的女人数不胜数，她陪在他身边时看得多了，其中也不乏宫妃借着回帝都省亲之由投怀送抱，但都被寒央澈麾下的刘蘅拦住了，连他的面儿都见不着。那些女人来找他无非是为了能为以后争个保障，局势正乱，谁能坐拥天下可说不定。
当时流传一句话，宫中老皇帝，帝都九千岁，江南小王爷。可是当时的三大势力，但渐渐地这么多年过来，朝廷虽然没有得到安定，但九千岁与小王爷都平平稳稳，没有要夺天下的意思。甚至，寒央澈与宫中常有来往，虽不行跪拜之礼却也算得上毕恭毕敬----对于兵权在手的寒央澈来说已经是毕恭毕敬了。
叹了口气，老皇帝脸上依然阴霾着，“朕当然知道不可能，但谣言已出，还牵扯到了你姑姑。”
“我姑姑？”姜灵徽吃了一惊，因为慈贵妃的年龄怎么说也不可能与寒央澈有私情，虽然他们的裙带关系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你也觉得造谣的人太离谱了吗？”老皇帝看姜灵徽的眼神多了一丝阴冷，帝王的不信任让姜灵徽不免哆嗦了一下。“可是，它却靠谱的很。因为，有多少女人想要弃朕而去，奔向那个九千岁！”
话音刚落，老皇帝一把将桌上的青瓷茶杯掀翻在地，碎瓷片四处飞溅，一块溅到了姜灵徽脚边，茶水泼了一地。
“所以，皇上想杀一儆百？”姜灵徽此时已没有勇气唤他爷爷了，他也不是从前宠她的那个老爷爷。稍微消了消气，老皇帝大手拍了拍桌面，力道很大，有泄愤，也有悲恸----对于年老的无奈的悲痛。
叹了口气，姜灵徽不动声色地将奏折又放了回去，柔软的小手抚上了老皇帝的额头，轻轻地揉着，舒适之中，老皇帝闭上了眼。
“皇爷爷既然没有要杀姑姑的心，也相信姑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那您又何必再动怒呢？惩治造谣之人不就行了吗？”老皇帝长长一叹，道：“哪里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看看这些奏折，有多少人是算计好了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