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老皇帝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许她来闹?显然不可能,老皇帝再气糊涂也不会拿自己女儿的名节开玩笑。所以……姜灵徽抬眼猛地看了寒央澈,寒央澈亦看着她,眉目温柔含笑,深不可测地眸底却仿佛藏了只恶狼。
明白了真相的姜灵徽想要阻止这一切,但她知道,这些人是不会拿下这名女子的,他们一介草民,冒不起这个险。
定了定心神,姜灵徽推开环着他的寒央澈,问道:“丞相呢?还在吃酒吗?”
侍卫皱了皱眉头,“是啊,正与几个重臣周旋呢。估计一会儿听了动静就过来了。”
寒央澈颇为配合地松手,站在一旁,一脸轻松。
不能让别人看见这个女人!王子饶会玩完的。
姜灵徽脑中转着这个念头,一把抽出侍卫腰间的长刀,指向哭泣咒骂的女人,一步一稳,刀尖儿似乎马上就要划到女人娇嫩的肌肤。
专心哭泣的女人觉察到四周的气氛冷了下来,定了定情绪,满脸泪痕地抬起头,看到手拿屠刀的姜灵徽吓了一跳,本跪得周正的身体刹那间跌坐在地上。
姜灵徽的目光平淡漠然,动作也未因距离的拉近而放缓,显然不是为了吓唬一下女人就了事的。
觉察出事情不对的寒央澈大步上前,一只胳膊牢牢圈住姜灵徽使她不得动弹,一只手夺下她手中的刀,又插回到侍卫腰间,全程动作极快。
侍卫早就吓得面如土色,以为姜灵徽犯了魔怔,见刀又回鞘,忙劝道:“郡主息怒啊!今儿是丞相大喜的日子,犯了血不吉利啊。”
姜灵徽被禁锢在寒央澈怀里,方才拿刀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呼吸却还平稳,若无其事。
紧接着,她用只能他们两人听见的声音问道:“寒央澈,你为什么不让我动手?王子饶的婚宴上要是死了一个人,事情不是会闹得更大吗?不是会更合你心意吗?你想看见的,不就是王子饶一怒之下杀了她吗?”
寒央澈见她无所谓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你知道你刚才在干什么吗?你差点杀人!”冷冷一笑,姜灵徽抬眸,毫不畏惧地盯着他,“那又如何?你不也没少杀人?用我酿的毒,杀人。我再做一次你的工具也不错。”
怒色一凝,没防御的,寒央澈松了语气,“你会做噩梦的。”
姜灵徽本是抱着与他鱼死网破的心,听他如此说,原本鼓足了气的起义刹那间反叛归巢。
这终究是可笑的,姜灵徽苦涩地想,他怕她做噩梦,却不怕她死。
女子吓得缩成一团,暴露在外的牙关微微发抖,原本好看的脸也扭曲了。
突然,门被推开,安城端端走了出来,眉目镇静,步伐端庄。
寒央澈不慌不急地放开了姜灵徽,退了几步站在一旁,看戏一般悠闲。
“你叫什么?”
女子早就止住了哭声,抬起头,却因惊吓几乎魂飞魄散,定了定神,很久后才回答:“静心。”
姜灵徽冷嗤一声,如此泼妇竟然叫做静心。
“我夫君与你什么关系?”安城的声音不疾不徐,气势上已然逼退了虚张声势的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