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早就料到他这般的回答,可是亲耳听到后还是会心痛,他就那么想看着她嫁给别人吗?她对他而言,仅仅是一个棋子吗?他有没有过一刻一瞬,曾对这颗棋子倾注过一分情意?
“姜灵徽。我要你取信于民,一步一步,握住臣民的心,握住国家的命脉。”寒央澈的声音低醇好听,此刻却仿佛阎罗召唤。
他的要求何其无理!她是一个女人,其他男人怎么可能甘心看着她爬上顶峰?若她执意插手朝政,那惹来的恐怕就是杀身之祸。不过,也正好如他的心思----他何曾在乎过她的生死?从来没有过。
微微怔了怔,姜灵徽复又笑得如花灿烂。白葱葱的手指轻轻抵在他的胸膛上,一字一句,“是啊,我一定会,让你如愿以偿。”
下一刻,不等寒央澈回过神来,姜灵徽便轻轻推搡开了他,兀自向前走去。夜晚的风有些凉,吹得她胸膛直冷,“今夜多是非,你且回去吧,往后我会乖乖听你的话,做你让我做的事情。寒央澈,只要是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会做。”
愣愣地看着姜灵徽在冷风中娇弱又魅惑的背影,等他从那场她给予的温柔梦中醒过来时,她已走远,忍不住低声笑,寒央澈摇了摇头。姜灵徽,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吗?
笑意渐深,寒央澈比夜色更如墨的瞳沉冷难懂。
纸是包不住火的,第二天清晨,接姜灵徽回宫的公公顺便也捎了新郎官儿入宫去见皇帝。
姜灵徽倒是不担忧,王子饶有三寸不烂之舌,且昨晚没闹出多大的动静,但还是忍不住叮嘱王子饶,“认了就得了。”
王子饶一双鹰眼眼梢一挑,不以为然,“我没碰过的女人怎能认了?”
姜灵徽不知该怎样与他解释,但她知道,一味地否认只会让老皇帝觉得王子饶在狡辩,故此对他更加反感,相反,女儿已经嫁过去了,女婿只要态度诚恳,认个错,老皇帝还是愿意息事宁人的。可王子饶太犟。
上前一步,成熟男人的气息立刻将姜灵徽牢牢包围,“小毒瓶子,你不用操心我的事儿。只有寒央澈那种混账才会利用女人。”
一时哑口无言,姜灵徽皱了皱眉。
也皱了眉头,王子饶叹气,“你到现在还向着他?姜灵徽,他可是让你挡了箭。你差点儿小命不保。”
呼吸随着他说的话而逐渐不稳,姜灵徽有些烦心。
接着冷哼了一声,王子饶还是颇有耐性地说道:“你就不怀疑,是他叫人来刺的皇帝?”
其实王子饶也知道,何须他多嘴,姜灵徽心里也明白,他需要做的只是让她看清事实,不要再自欺欺人。她一直恋着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他不是不知道。
“别再提了。”姜灵徽好看的脸皱了一下,然后抬眸,道:“上马车吧。”见早就等着的公公,又抬声道:“入宫后好好跟皇上解释解释,这事儿跟我们宰相没关系。”
王子饶被她的样子逗笑了,退后一步,转身上了马车。
姜灵徽也坐了后面的马车,一路上,闭眼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