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补上这个窟窿,楚墨其实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应该从哪个地方开始。在铸造晶状利器的时候,楚墨考虑的用一种相反的属性去对抗这种属性,他使用的材料几乎都是与千羽屏相克相悖的材料。如今要修复,就不仅仅是这些材料的问题了。
这就好比楚墨用一把火将冰冻的大河熔化出了一个冰窟窿,而现在要做的则是将冰窟窿恢复原样,这时候,那把火就起不上任何作用了。
在那间房子里,楚墨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破坏千羽屏所运用的技巧与方法告诉了在座的铸器师,众人都叹为观止,赞叹楚墨的想象力和创造力竟然如此奇特而精妙。接下来,许多人都分享了自己的想法和策略,众人从当天中午一直商量到第二天的早上,依然没有得到一个成形的结论。
“唉!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看,还是谁捅破的谁堵上的好。”一名铸器师开始在一旁说起了风凉话。
在刚开始的时候,各个铸器师还兴致勃勃,盼望着自己可以凭借这一次直接名扬天下,但是经过几天的摸索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个本事,于是级纷纷抱怨起来,如果不能将千羽屏修复好,恐怕不但没有任何奖励还会受到城主的惩罚。
转眼间,又两日的时间过去了。
大厅内的抱怨声越来越多,很多铸器师已经对此放弃了。
楚墨无奈,直接走出了大厅,来到那个被井口大小的窟窿旁,搬来一个石墩坐了下去。此刻的窟窿已经被铸器师用一些五花八门的矿材给堵住了,但这些矿材与千羽屏根本就不是一个整体,二者是相互排斥的,过不了几日肯定就会被直接崩开。
楚墨手里把玩着一块矿石,望着汹涌澎湃的器河,眉头微皱,自言自语道:“我就不相信了,就找不到办法修复好它。”
其实,楚墨心里已经想过很多办法了,但都还未考虑完善就被楚墨放弃了。千羽屏是由几千种材料复合而成的一种大型防御类兵器,上面还有各种用矿材堆砌而成的幻阵,经过器河河水的不断洗刷,千羽屏也在成长,它已经自我加持成一种独一无二的兵器,就如同一件穿过多年的铠甲,上面的很多防御甲片可能都是后来添加上去的,经过战争的洗礼,它经过了各种兵器的摩擦,早已经没了最初的面目,而今突然被人去除了一块,想要复原,简直就是难上加难。
楚墨坐在石墩上,慢慢地思考着,不多时,他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在恍惚中,他还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梦见无数条大大小小的河流就如同一匹匹奔跑的骏马一般朝着同一个方向奔流。渐渐地,越来越多的河流汇聚在一起,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长,而流动的速度却是越来越慢。最后那无数条河流汇集到了一块儿,形成一个无比庞大的河流。楚墨看到河流的表面平静,但是河流的内部却又成千上百条暗流在不停地涌动,让这条巨大地河流不断地奔流前行。
哗!
楚墨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脸上满是兴奋的表情,嘴里喃喃道:“静水流深,静水流深,直到此刻我才真正领悟到了千羽屏的精髓所在。”
哗!
楚墨瞬间引燃地火,这一次他直接将地火引燃到了千羽屏的那个大窟窿之上。
“燃烧吧!”楚墨冷喝一声,大窟窿上面的各种矿材首先燃烧了起来。
一刻钟的时间后,那些附着在窟窿上面的矿材直接被熔化。
嘭!
一声巨响,一股巨大的水流再次飞上了高空,然后再次喷向左岸。
听到声响后,所有的铸器师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而两岸的许多人也再次看到了水流由高空而降的奇特景致,城主千羽江山刚从大厅里走出来,一股带着淡淡腥味的河水便从天而降,将他的全身上下全都淋得湿透。
“来人啊,快去那边看看,这群铸器师到底在搞什么鬼,这水怎么又喷出来了!”城主千羽江山无比恼怒地说道。
与此同时,当许多铸器师准备走进楚墨的时候,楚墨突然扭脸严肃地说道:“你们谁都不准靠近,我已经找到修复的方法了,谁若靠近,影响我修复,那责任就由你们担着。”
楚墨的后半句话一出,铸器师们顿时都停下了脚步,开始在一旁观看楚墨修复千羽屏,左右两岸的很多修炼者和铸器师也都在远处遥遥地望着,没准这就是一个可以写进灵木国历史的事情。
楚墨的地火仍然在剧烈地燃烧着,火焰已经包裹了整个窟窿,但是水流却始终没有因此减少。
渐渐地,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楚墨依然在掌控着地火燃烧,而没有向地火里面放进任何的矿材。水流依然疯狂地喷涌着。
“这个家伙究竟在干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他始终在控制地火来回摆动,根本就不往里面添加任何矿材。”
“我看,他是疯了!根本就是拖延时间而已。”
而这时,一名黑甲兵士向城主千羽江山汇报道:“禀告城主,是那个楚墨正在修补千羽屏。”
千羽江山微微一笑,说道:“哼!他最好能将其修复的完好如初,不然,我非要了他的命。”
就在千羽江山话音刚落,高空上突然又落下一大股湍急的河水,并且其速度和质量都远远要大于最初那一道水流。
而千羽屏的旁边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住了,因为此刻的楚墨不但没有控制住水流,反而让那个窟窿再次扩大了将近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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