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游一听,更加感慨,说:“今日听大掌柜一席言,横海才知道贵宝号为什么能纵横星海立于不败之地啊。佩服,佩服。”
二人东拉西扯,谈了半天,彼此各自试探对方的深浅。又都通过这相互的试探,对对方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两人的心中都觉得对方是个人物,末了秦游准备告辞,刘掌柜略一踌躇,便出言请他稍等。秦游不解其意,片刻之后刘掌柜吩咐人端上了一个用红布蒙着的托盘。揭下红布一看,竟然是那个石蛋。他惊讶的看着刘掌柜,刘掌柜一笑,说:“秦宗主,你刚才鉴定了此宝,可是帮了老夫一个大忙啊。不瞒你说,鄙人对各种奇物奇事最是有兴趣,一百多年前,我得到了此物,多方找人鉴定都不得知其来路。这东西也就成为了我的一块心病,越想知道越是心焦。幸好今天秦宗主为我解开了谜团,虽然知道这东西对我无用,但是好歹也满足了老夫的好奇心,算是对自己有了一个交代。我们通天商号以买卖奇货而闻名,我就将此物作为一个小小礼物赠与宗主。这是在下想结交你这朋友,不知道能不能高攀得起。”
秦游心中狂喜,嘴上却推脱说:“这却如何使得,想来刘大掌柜得此物时也是花了不菲的价钱,秦某怎么能夺人之爱呢。再说如果以后有能用上这东西的人出现,必定会卖上一个好价钱。大掌柜抬爱秦某,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但是东西就不用了。”
刘掌柜一摇头说:“诶,秦宗主哪里话来,多少钱能抵得上秦宗主你对小号的垂爱呢?老夫也是有私心的,希望和宗主攀个交情,日后有机会的时候,能和贵宗合作做些大买卖,你就不要推辞了。”
秦游一听,略做思索状,然后深深一揖说道:“那横海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刘掌柜高兴的说:“这就对了,秦宗主你是爽利人,老夫就喜欢你这种性格。”
说着又递过一块玉牌,说:“宗主以后执此玉牌,到我号任何一家店中不管是买是卖都会享有折扣的优惠,请您收好。”
秦游又是一番客套,这才离开了通天商号。秦游走了半天之后,崔掌柜这才小心翼翼的问:“大掌柜,您对这位客人这么客气,是为了什么呢?”
刘掌柜仰天大笑说:“小崔啊,你不知道此人是个什么人物,他背后的水深着呢。和此人结交绝没有亏吃。而且和他一见面,老夫就感觉到他是个干大事的人,我猜,不出三天,他就会在这长阳郡中弄出很大的动静,或许我们很快就要和他有一次合作的机会了。”
秦游出了通天商号,又去了多宝阁的商铺,但是再无什么收获,多宝阁的东西虽然也不错,但以法宝成品居多。对秦游来说意义不大。他身怀天庭重宝,其他法宝对他来说就不太重要了。
与此同时,在离此一百多里地外的恶水湖中留仙岛上,有一个人正在举头望着初升的月亮。这人身材高大挺拔,远远望去一身白衣如雪,飘飘然若神仙一般。他迎头向天,两道剑眉拧在了一起,良久才长叹一声,转头走向身后的一进小院。来到院中,沿小路一路走去,还在叹息。这时他旁边突然出现一人,躬身施礼说:“掌门因何慨叹不已?”
那人头也不回的说:“这次我天鼎门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说罢又叹了一声,声音十分的苍凉。另外那人一愣,继而问道:“掌门何出此言?”
先前那人却不再说话,一直走到一扇屋门前停下,这才转身说:“青冈啊,你去把钱长老,夏堂主和春堂主给我叫来,我有事要和他们说。”
那人答应一声,身形隐去不见。白衣人推开门走了进去,坐在了一张椅子上。一个眉目清雅的少妇赶紧走过来,给他端上了一杯清茶,关切的问道:“夫君,你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白衣人看看妻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刚才我用了师傅教给我的月星算术,占卜了一下。结果得到了一个很不吉利的结果。”
那清雅的妇人闻言脸色也变得有点不好看了,但还是强笑着说:“夫君难道忘了,师傅曾经说过,我们天鼎门一脉,虽然精通医卜二术。但是医救不得当死之人,卜算不出修道之人。你的占卜之术可以给凡人推命,但是没法给修行者推算,更不能推算自己。”
那白衣人摇头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是掌门入室弟子,比你们得的传承都要多上三分。师傅曾经传我一道卜算之术,名为月星算术,以月亮和它周围的星斗变化为卦象。不是用来测人之祸福,而是用来测自己周围的形势,可测天下事之大势走向。今日是望日(及阴历十五),月亮的能量最足正好用来占卜。我便推算了咱们门派的未来,结果我从月亮和周围星斗的位置中看到了一丝凶相。太阴为周围群星所凌,气势衰颓,而且在太阴的背后似有一颗极亮的大星,为其变数。只是此星因为光芒耀亮,反而看不清真实面目,不知是友是敌,但它代表了变数,是极大的变数,应该是一个能够改变我们门派命运的变数。”
他说完便沉默无语,那妇人想要安慰几句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二人呆坐了一会,这时门外有人说:“回掌门,我已经将三位师叔请来了。”
白衣人闻言把身子一挺,坐得端正了,说了句:“请三位师弟进来叙话。”
房门被轻轻推开,三个人走了进来,对白衣人行礼道:“见过苏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