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说简单点,其实就是师兄弟之间的恩怨情仇,说复杂点,甚至可以牵扯到天武宗上代宗主的归属,以及陈庆想要找寻十大神器的最根本原因。
但不论如何,解决方法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他们师兄弟二人,痛痛快快地大战一场。
吕老爷子缓缓抬头,白发飞舞,气态沉稳,脚尖轻点,猛然向高空处飞去。
陈庆冷哼一声,道:“还怕伤到你门下弟子?可真是一位重情重义的好宗主啊。”
以陈庆的性格,是绝不会承认吕德海这个现任宗主的,在他眼里,只有吕老爷子。
周身阴气一震,陈庆手持镇狱魔剑,也向高空处飞了上去。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苏远总算是弄明白了这事情的大概情况,惊讶之余,也开始理解起了陈庆来。
在某些性格本质上,苏远和陈庆是极为相似的人,所以他认为,若是换成自己,估计也会如此。
可要坚持用一生的时间,去超越一个难以超越的人,这需要拥有无比坚韧的毅力。
以七境仙尊的修为,去抓住最后的机会,挑战一个九境仙尊,这更是要赌上自己性命和尊严,没有超乎常人的强大勇气者,也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毅力和勇气,这向来都是苏远引以为傲的性格品质,而今天,他才在陈庆身上,看到了什么才是真正大毅力,大勇气,除了深感敬佩之外,再无他想。
至于此前陈庆为什么一直瞒着苏远,不肯如实相告,这其实也很简单,无非就是“颜面”二字。
难道还要让陈庆把自己一辈子不如吕老爷子的事实,亲口告诉苏远?
这虽然是事实,但骄傲如陈庆,却是说不出口的。
想明白了这些事情后,苏远也不再对陈庆心存抱怨了。
或许,他和陈庆的武道志向有所不同,但其武道精神,却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现在苏远所关心的,只有上空那场大战的结果,至于鲤鱼组织奇袭天武宗这件事,是对是错,早就被他抛之脑后了。
当然,那场大战,也是场间所有人都在密切关注的事情。
高空之上,风云震荡。
两人光是唤动出自身元力,就已然对下方众人形成了强大的威压,仙君之下的武者,就连呼吸都会感到有些困难。
不由分说,陈庆率先出剑,阴气滚滚,如大江奔浪,向吕久年狂拍而去。
这一刻之间,天色又变得阴暗了下来,被阴郁的气息所充斥。
吕久年一抬手,四周的空气都随之扭曲了起来,虽没有惊天动地的嚣张声势,却神妙无比。
那只苍老的手臂,迅速被水流所席卷缠绕,吕久年手臂微微一震,那些清澈透明的水流,便冲涌了出去。
上一秒还徐徐卷绕,下一秒脱手而出后,便犹如决堤洪流,奔腾狂涌,气势汹涌磅礴!
“轰!”
在那洪水般狂流的冲涌之下,阴气剑意瞬间奔溃开来,天色再次恢复明朗。
这一来一回之间,天色便是一暗一明,这场最接近武道巅峰的强者之战,声势实在是惊天动地。
然而,剑意被破,陈庆只是身形微颤,便再次举着大剑冲了过去。
剑刃锋芒大作,那暗青色的剑芒,亦是能显得夺目耀眼,璀璨无比。
陈庆迎着那洪流巨浪,不偏不倚,正面冲斩。
“斩浪!”
“哗”地一声,巨浪被硬生生地劈斩成了两半,向两旁倾泻而去,如瀑布般飞流直下。
陈庆依旧携着暗青色剑芒,向前直冲。
不过其剑势,却是由“劈斩”,转变成了“直刺”,所有剑芒都汇聚在了剑尖之上,尖锐如针。
吕久年寸步不移,只是张开手掌,将雄浑的元力散发而出,在身前凝聚成了一个巨大的水流漩涡,并引动出狂暴无比的风浪。
“刺仙!”陈庆暴喝一声,剑芒猛刺入内。
漩涡急转,暗青色剑芒刺破了最表面的水流,却被强行留在了中间,难以再入一寸。
陈庆双手青经暴起,将更为狂暴元力灌入大剑之内。
剑意大盛,顿时将四周的水流漩涡轰炸开来,距离吕久年的身体,又更近了一步。
可吕久年脸色还是那么的从容沉稳,目光落在那暗青色大剑之上,说道:“这把剑,不适合你。”
话刚出来,陈庆就已经是心头一颤,面露惊色。
吕久年探出手掌,穿过水流漩涡,轻而易举地落在了那大剑的剑刃之上。
手臂一震,吕久年五指之间,涌出几道浓稠无比的水流,如数条小水蛇般,迅速将大剑缠绕包裹了起来。
陈庆大惊失色,连忙松开双手,截断元力的流通,并想要向后退去。
可还没等他完全退开,那些小水蛇就立马凝成了一团,将整把大剑包裹了起来,而后,猛然向内挤压而去,释放出无比恐怖的水压力。
“轰!”
剑体陡然破碎,发出声势惊人的剧烈爆炸,元力滚滚冲出。
陈庆难逃波及,被震得向后飞甩而出,期间更是狂吐鲜血,深受重创。
吕久年一挥手,身前的所有水流通通消失不见,而那镇狱魔剑,自然也是随之化于无形。
“镇狱仙宗的一切事物,都应该被埋入历史的废墟,永世不得重见天日。你为了得到力量,却将这些东西和武学都带了回来,实属不该。”
和大部分门宗一样,天武宗的吕老爷子对于镇狱仙宗,也是极其痛恨。
可陈庆却并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