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惨叫声中,一条人影自漫天尘土中飞出,狠狠撞向门廊下的柱子。
铁龙大惊失色,再不敢有半点迟疑,忙飞身跃起,在那人脑袋离柱子仅仅尺余距离的时候堪堪接住。
这时,他才发现被打飞的人竟然是他的儿子铁人英。
震怒之中,铁龙顾不得查看铁人英的伤势,纵身跳到院子里,却发现哪里还有李仲飞半个人影。
“爹爹……咳咳,”铁人英挣扎着站起来,喊道,“别让那个胆小鬼跑了!”
“他能跑到哪儿去!”铁龙一甩衣袖,转身来到铁人英身边,冷冷地说道,“没想到五毒教那姓张的,还真教了他点东西。”
铁人英被李仲飞一招击飞,羞愧的不敢看铁龙,低着头默默叹气,身子也在微微发抖。
铁龙瞧出异样,问道:“你怎么了?难道那小子真的破了你的铁布衫?”
五毒教向来以毒功著称,铁人英运气查探了下经脉,摇摇头道:“孩儿没觉得有中毒的迹象,只是……”
“只是什么?”铁龙眉头一皱,“既然没有中毒,像他那点内力根本不可能伤到你。”
“孩儿觉得很冷。”铁人英说话间,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铁龙一愣,探住铁人英的脉门,只觉触手间一阵冰冷,铁龙不由脸色大变,正要开口说话,大门外匆匆跑进一个商会伙计:“老大,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铁龙有些恼怒的问道。
那伙计又跑了几步,才说道:“刚才李仲飞匆匆跑出去,我们见他神色慌张,便跟上去想把他追回来。不料却被他打伤了两个弟兄,现在都已昏迷不醒,而且伤的很是蹊跷。”
铁龙心里泛起一丝不详,急声道:“人在何处?”
“快抬进来!”那伙计大喊着跑了出去。紧接着,一群人抬着两个伙计乱哄哄地进了院子。
“抬两个人用的着这么多人吗?都给老子滚!”铁龙实在心烦,赶苍蝇似得赶走那些好事的伙计,就听到铁人英失声惊叫:“怎么这样?”
铁龙低头看向躺在地上的两人,竟然惊得“噔噔噔”,连退了四五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霜,霜,霜……”想他铁龙纵横江湖数十年,此刻竟然被骇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原来那两个受伤的商会伙计,整张脸此时已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而且寒霜之下还泛着淡淡的绿色。
铁人英从来没见过铁龙如此失态,心里也觉不妙,冲着那个报信的伙计喝到:“告诉他们,都看好自己的嘴,谁敢走漏半句,本少爷废了他!”
“可这两个弟兄怎么办?”那伙计一缩脖子,惴惴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又不是郎中。”铁人英更怒了,身后却传来铁龙虚弱的声音:“他俩无碍,喂服些驱寒的药剂,休息两日便好。”
铁人英忙转身扶住铁龙,回身看见那个伙计还在发愣,又怒道:“没听到么?还不快去!”
“英儿莫再嚷了,扶为父回屋。”铁龙微微闭起双眼,竟似不敢去看那两个躺在地上的伙计。
铁人英点点头,将铁人英搀扶回内室坐下,又转身去找水壶。铁龙却摆手道:“英儿,你过来,为父有话说。”
“是,”铁人英忙站到铁龙身边,小声问道,“爹爹,那个胆小鬼为什么会有这么邪门的武功?”
“唉,”铁龙靠在椅背上,轻轻揉捏着眉心,“为父错了,大错特错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铁人英急声问道,“您刚才一直在说霜,孩儿也觉得太诡异了。”
铁龙摇摇头,叹道:“为父一直以为任碧雪是李仲飞最大的靠山,没想到那孩子的背后,竟然还有这个人存在。”
“谁?”铁人英奇道,“是什么人能让爹爹如此忌惮?”
“何止忌惮,是恐惧啊!”铁龙苦笑一声,道,“英儿,十余年来为父一直在算计李仲飞,可到头却发觉人家是真的高不可攀。莫要争了,争不过的。”
铁人英一听父亲竟然说出如此丧气的话,立马便急了,他叫道:“您一直说神劲军首领非孩儿莫属,孩儿也一直在努力着,可如今您让孩儿不争了,这让孩儿如何甘心?”
铁龙张张嘴,想将事情讲出来,最终却又是一声长叹:“再争下去,咱们铁家将会有灭顶之灾啊。”
“不,我绝不会甘心!”铁人英一拍桌子,“您不知道,心儿妹妹回来了,该属于我的,我绝不放弃!”
“什么?柳忆心回来了?”铁龙猛地站起来,但接着又颓然坐回椅子上,“那又如何?柳家本无意将她许配与你,不然也不会悄悄送走了。”
“我不管!”铁人英后退两步,像看个陌生人似得看着铁龙,“我不管李仲飞现在武功有多么高,也不管他背后有多么厉害的人,我铁人英永远不会让那个胆小鬼踩在脚下!”
“你!”铁龙没想到铁人英竟然如此固执,气的大骂道,“混账,你想死于非命么?”
“如果真的让那个胆小鬼一辈子压着,我倒不如选择去死!”铁人英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爹爹放心,他厉害,孩儿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牛羊!这两年,我除了神劲军,江湖上也结交了不少朋友。”
“那你想怎样?”铁龙皱眉道,“你的那些朋友,又岂是李仲飞背后那人的对手,当年那人……”
铁人英打断父亲的话,冷笑道:“无论他背后那人如何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