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的深了,三人一起去黎伦家中吃饭,李仲飞又从仝欣口中知道了不少五毒教的事情。 原来五毒教经过一番整合,将所有教众并入金木土水火五旗之中。五旗分列五寨,拱卫着位于武夷山北麓的总坛金蟾宫。
沿破虏寨外驰道向南七十里左右便是水旗,水旗乃前往五毒教总坛的第一道关卡,其东南和西南分别是土旗和木旗。穿过水旗再南行三十里是金旗,金旗之后才到总坛金蟾宫。
四旗互为犄角,任何一旗受到攻击,其余三旗即可迅速增援,只有火旗却远远安置在东南百里外的一处山谷里。
当李仲飞得知五旗总共有万余弟子后,不禁咋舌不已。他惊道:“若算上家眷,岂不近四万之众?”
“岂止……”仝欣得意的神采飞扬。黎伦却觉得让这小丫头再说下去,就要涉及教中机密了,赶忙打断她的话茬:“明天的集市结束,再开就要等年后了,你们不如早点休息,明早带子风好好转转。”
李仲飞三人见状只得告辞,仝欣这两天都未曾好好歇息,又在林中受了一番惊吓,此时已困得哈欠连天,但仍将李仲飞送入房间才回隔壁睡觉。
等仝欣走后,李仲飞对仝康笑道:“令妹真是天真可爱……”
仝康却冷哼一声,抱臂站在门口沉声道:“你既然知道小妹天真无邪,以后就不要招惹她。”
李仲飞一愣,苦笑道:“仝兄弟,我自问与贤兄妹相处还算融洽,为何你对我如此敌视?是不是我们之间有何误会?”
“误会?”仝康见李仲飞主动提出来,又是一阵冷笑,凑到李仲飞跟前,死死盯着他的双眼道,“小妹不知,可我知道!木青音其实有一双儿女……”
李仲飞闻言大惊失色,忙拉着仝康远远离开了木屋。
皓月当头,无数繁星点缀夜空。
天色极为晴朗,这样的夜晚在岭南并不多见。
二人一直穿过广场,仝康才从李仲飞的拉扯中挣脱出来。他狠狠一甩手,怒道:“跑什么?是害怕被小妹听到你的那些龌龊事么?”
看着暴怒的仝康,李仲飞心中惊疑不定:“木青音有一双儿女?岂不是木子风还有一个姐妹?怎么张前辈从未提及?难道张前辈也不知道?那仝康又为何知道的这般清楚?”
他越想越心惊,不觉后背一阵发凉,冷汗瞬间布满了额头。
“杀?还是不杀?事关重大,我的身份绝不能败露!”李仲飞心思电转,负于背后的双拳反复张握,气息也变得急促起来。
仝康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处在生死边缘,他见李仲飞默不作声,自顾自地说道:“你以前做过什么我不管,念在你对我兄妹二人有恩,只要你就此收手,我可既往不咎。”
“就此收手?我若无功而返,任由李后与五毒教狼狈为奸、觊觎宝器,又怎能对得起天下百姓?”想到这里,李仲飞目光陡然一寒,低声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杀了我?只为掩盖你的罪行?”仝康一愣,随即惨然道,“没想到你不只是个淫贼,还是个嗜杀如命的恶魔!”
“什么?”这下又轮到李仲飞愣住了。他忽然发觉好像有什么地方误会了,忙问道,“你胡说什么?谁是淫贼?”
“你!”见李仲飞茫然的神色,仝康气得浑身发抖,“若说天下第一号淫贼,除了你还会有谁?”
“你把话说清楚!”被人无端骂作淫贼,李仲飞也怒了。既然知道不是假冒的身份被识破,那就是这个木子风本身出了问题,“在下行的正坐的直,从来都是光明磊落!”
“好个光明磊落,”仝康怒极反笑,“我问你,你妹妹木星琴是怎么死的?”
“我怎么知道。”此话一出,李仲飞顿觉失言,慌忙闭紧了嘴巴。他连有没有木星琴这个人都不知道,又怎能知道是怎么死的?可若此人真是木子风的亲妹妹,哥哥不知妹妹的死因又岂不太怪异了?
“好!你不说,我便替你说!”仝康却以为李仲飞在故意搪塞,咬牙道,“你好色成性,仗着武功高强,平日里玷污过不知多少良家女子,甚至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
他越说越怒,最后竟指着李仲飞的鼻尖骂道:“那可是你的亲妹妹啊!你这畜生,强迫不成竟将她杀死,你,你连畜生都不如,连猪狗都不如!如今你还要来害我的欣儿吗!”
“我的天!”李仲飞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要炸开似得。
郁闷!而且是郁闷的要死!
起初李仲飞只听张明浩说过木子风的年龄身形、武功套路与他相似,冒充木子风最不可能穿帮,谁知那木子风竟然是个恶贯满盈的淫贼。
李仲飞不住暗骂张明浩给他胡乱安排身份,一想到自己还要顶着这么个声名狼藉的身份生活数月,甚至更久,他就有种一头撞死的冲动。
面对仝康的指责,李仲飞无法反驳,只能默默承受。仝康却以为他被识破底细无言以对,又道:“你不是想杀我吗?告诉你,除非你杀了我,如果你再纠缠欣儿,我就算拼了性命,早晚将你毒杀!”
“仝兄弟……”李仲飞长叹一声张口欲言,却被仝康挥手打断:“别叫我兄弟,我不管你为什么回五毒教,你最好滚得远远的,永远别在欣儿面前出现!”
“够了!”李仲飞也怒了。替别人受过总得有个限度,他一拍胸膛正色道,“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在下返回五毒教就是为了抛去过去重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