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飞执意留下百人骑队,的确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只要留下这些水旗弟子,他便有理由不住进药香居,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谁知仝欣一眼看穿了李仲飞的心思,眼珠溜溜一转,丢下李仲飞独自跑出了大门,李仲飞不明所以,忙紧随追出。
只见仝欣指着谷外,冲水旗弟子粗声粗气地说道:“大家都回去吧,宁姐姐那里我自会去说,听到了吗?”最后还俏脸一板,一副要生气的摸样。
李仲飞正待阻止,那些水旗弟子却出奇的听话,齐声高喊着遵命,头也不回的跑掉了,那速度比来时不知快了多少倍,就差插上翅膀飞了。
无奈的耸耸肩,李仲飞忍不住问道:“感情你的话比宁旗主的命令都要好使?”
仝欣得意地轻挑下巴,笑道:“旗中都是欣儿的叔伯兄弟,他们怎舍得让欣儿不开心呢?”
“就你鬼机灵。”李仲飞嘿然道,“对了,你哥哥呢?”
“他在丹房呢。”仝欣拉着李仲飞回屋,一指前厅旁边的小圆门,说道,“那死胖子送来的药材十分珍贵……”
说到这里,她忽然神色一黯,小声道:“小风哥哥不会责怪欣儿吧?”
李仲飞奇道:“为何责怪你?莫非你又调皮啦?”
仝欣摇摇头,青葱般的手指轻绕衣角:“欣儿没有阻止宁姐姐,让小风哥哥受了那么大的苦。”
“你是指药酒的事啊?”李仲飞走进前厅,拉着仝欣一同坐下,“我应该感谢欣儿提醒,如若不然,我恐怕早已似商胜那般被迷失了心智。”
“你见过商胜啦?”仝欣瞪着乌黑的大眼睛问道。
李仲飞点点头:“是的,而且我奉宁旗主的命令已将他杀了。”
“杀了?”仝欣一愣,随即有些怅然的问道,“小风哥哥,杀一个人真的很容易么?”
看着仝欣那张精致的小脸,李仲飞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长长叹了口气。仝欣不想李仲飞太过尴尬,乖巧地笑道:“不说这事了,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完全好了。”李仲飞起身走了几步,又跳了两下道,“多亏欣儿的解药,对了,那晚你为何没有再回去?”
“我……”仝欣顿了顿才道,“因为有十分重要的任务,我才连夜赶回了药香居。”
“重要的任务,又是重要的任务,”李仲飞心中暗叹,不觉埋怨道,“仿佛每个人都有重要的任务,而我却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
“怎么会呢,”仝欣忙道,“小风哥哥刚回来没几天便做了统领,相信过不太久定能接到那个任务。”
“到底是什么任务?”李仲飞料定仝欣不会任由他生气,定然如实相告,所以故意面露不悦道,“既然我早晚知晓,不如欣儿偷偷告诉我,让我提前有所准备,不至于到时候手忙脚乱。”
谁知,任他百般哄骗万种借口,仝欣却始终不吐一字,最后被逼的急了,仝欣小嘴一瘪竟哭道:“如果别的事情,欣儿绝不敢欺瞒,可这事有教主的严令,欣儿不敢说……”
感觉到自己做得有些过火,李仲飞轻拍仝欣香肩,柔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以后不问便是。”
仝欣就势扑入李仲飞怀中嘤嘤低泣,李仲飞好言相慰,心中却不停思索着如何再套取实情。他隐隐觉得事关重大,应该与张新等人极力想获取的情报有很大关系。
呆立半晌,忽听门口一声脆响,原来是童子进来奉茶,正撞见李仲飞与仝欣依偎相拥,惊讶之下失手打翻了茶具。童子一张小脸羞得通红,竟就此舍了粉碎一地的碎片转身逃了出去。
见状,仝欣再也不好意思赖在李仲飞怀里,面带不悦地瞪了一眼童子的背影,小声道:“小风哥哥来此,宁姐姐可有交代?”
李仲飞耸耸肩道:“也无甚特别叮嘱,只说让我带人保护你们兄妹的安全。”
“这样的话……”转眼间,仝欣已掩去窘态,俏皮地笑道,“小风哥哥最大的任务便是陪欣儿啦?”
李仲飞哈哈大笑,忍不住伸手去刮仝欣的鼻尖:“就依你!”
就这样,李仲飞在药香居一住便是十多天,每天陪着仝欣打理药园,偶尔也到附近山中采药,若不是他心中一直惦记五毒教北上进京之事,日子倒也过得悠然自得。
对于同仝欣之间的微妙情愫,李仲飞渐渐放宽了心态,他说服自己将仝欣当做妹妹来对待。孰不知他在仝欣面前越随性而为,身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潇洒俊逸,却更加使仝欣为之着迷。
这天一大早,李仲飞像往常一样扛着药锄进了药园。仝欣兄妹做事极为细致,将偌大的玲珑谷分成数十个整齐的地块,每个地块种植不同的草药,地块与地块之间用竹篱笆围绕,又以石路相隔,十分美观。
在药园西头山崖下有一地块栽种着“玲珑果”,仝欣平时对这种晶莹剔透、红似玛瑙的草药极为精心。李仲飞住进药香居后,仝欣更是不断叮嘱要他悉心照料。
尤其仝欣曾说玲珑果这两日便会成熟,如延误了采摘,定会使其药性大失,所以,李仲飞一进药园,便径直朝玲珑果而去。
打开竹篱笆,李仲飞逐株查看,一旦发现有几近透明的果实便用药锄连根刨下。仝欣交代过,凡隔着果实可以隐约看见手指的便已成熟,须用自身叶片包裹才能保存好药性。
李仲飞小心侍弄着玲珑果,不觉间竟已至晌午,他伸了个懒腰环顾四周,正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