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让你不要冲动的!”柳忆心忙扯住李仲飞的衣袖,“铁龙说这次事有蹊跷,让我们暂且不要轻举妄动……”
“什么轻举妄动?!如若你们都不去,我一人去!再晚一步还不知道会怎样!”李仲飞哪里还能听得进去,狠狠甩开柳忆心的手,转身去寻找船只。
刚才追赶偷钥匙的小贼时,他自己打退了十几个大汉,终于让他明白自己的武功已不是寻常人所能比的。
从小时候开始,他一直被人欺负,如今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依仗,他的自信心前所未有的膨胀起来。
“心儿放心,我现在终于能够行侠仗义了!”李仲飞沿着渡头向南跑去,还不忘在柳忆心面前表现自己。
柳忆心见李仲飞跑开,气得连连跺脚。可又担心他只身一人前往有所闪失,只得追了过去,“仲飞哥哥!等等我!我与你同去!”
“虽说是多事之秋,可却任由水贼猖獗,弃镇民不顾,实在让人不能苟同。”水贼欺负到家门口了,李仲飞真的愤怒了。
自从安平镇逐渐发展成水路重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一伙贼人占据了离安平镇不远处的几个小岛,平日里四处劫掠商船、滋扰乡里,为非作歹。
铁龙也曾组织人马前去围剿,但是这伙贼人太过狡猾,去的人少便据险而守,一旦遇到大队人马就舍了水寨躲进茫茫无边的芦苇荡中,一时间竟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不过平时这伙水贼惧怕铁家的厉害,与商会船只也没什么太大摩擦。
“水贼竟敢如此猖狂,不但劫掠了货物,连人都掳掠了回去。”李仲飞忿忿地想着,与柳忆心在渡头附近转了好几圈,却因为船工们都早已得到铁龙严令不许出击,虽一个个义愤填膺,但没人敢上前帮他。
正无计可施之时,忽听附近有人小声喊他:“李少爷……”
李仲飞扭头看去,只见在一堆货物后面有人向他偷偷招手,他忙跑上前去。
正欲询问,那人轻轻按住他的肩膀,低声恨恨地说道:“李少爷无需着急,此番水贼欺人太甚,我也咽不下这口气!我和我兄弟愿意载你们前去!”
“此话当真?”李仲飞闻言大喜,不过紧接着又问道,“你可知无名岛具体位置?”
“我兄弟二人常年行走于湖上,自然知悉水贼山寨。”那人点点头道,“从这附近有条隐秘的水路,至多两个时辰便能到达。我们的小舟就停在附近,虽然一艘船只能坐一个人,好在船小不显眼!”
“太好了,多谢这位大哥仗义出手!”李仲飞高兴地一拍大腿,随那人前往停船之处。
柳忆心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铁龙治下及其严厉,这个船夫肯定不是铁家商行的人,而且此人面生的很,又不像镇上百姓。但此时时间紧迫已经无暇细想,只得紧紧跟在二人身后。
李仲飞和柳忆心分别上了两艘小船,两艘船一前一后在芦苇荡中飞快地前行。
果然不到两个时辰,已隐隐看到水贼盘踞的无名小岛。船上四人压低身子相互打了个手势,打算寻找一个隐蔽的地点靠岸。
夜色渐渐低沉了下来,随着距离无名岛越来越近,岛上水寨已是灯火通明,并且远远地传来了祝酒、高歌声,看来水贼们正在庆祝……
李仲飞看着前面船上身形柔弱的柳忆心,同时也避免人多打草惊蛇,心下暗暗决定让柳忆心与两个船夫暂且留守岸边,他自己一人前往水寨伺机救人。
两艘小船远远绕过岛上的渡口,先后停靠在一个荒滩附近,这里位于水寨背面悬崖下,地势非常偏僻。
几人跳上岸边蹲下身子,柳忆心小声对船夫说道:“我和仲飞哥哥前去救人,两位大哥在芦苇荡里等我们信号,千万不可暴露行踪。”
两个船夫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李仲飞却摇头道:“心儿,你也留在这儿等我。水贼人数众多,你我不是对手,你留在此地,容我先去打探一二。”
柳忆心一听便急了:“不行!我陪你同来,就是怕你一人莽撞行动。你也知他们人数众多,你又打算如何行动?”
李仲飞指了指喧闹的水寨:“心儿放心,你听水寨里面一片欢闹,定是在庆功。他们外面巡逻的哨兵懒懒散散,估计也被里面的热闹挠得心痒。我趁此机会,偷偷敲晕一个,借他衣服混进去……人不知鬼不觉。”
“那我与你一起乔装进去,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柳忆心仍在坚持,她实在是不放心李仲飞今天的反常。
李仲飞轻轻拍了下柳忆心的肩头:“不行,你又不会武功,让你跟来已是冒险。何况我武功高强,即便被发现,就算打不过,逃出来总不成问题。”
“我……”柳忆心见他自信满满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只得妥协,“那好吧,这里有一颗霹雳弹,是姨奶给我防身之用,万不得已时定可助你脱身。”
李仲飞接过霹雳弹揣入怀中,正要离开,忽然觉得有人扯他。他扭头看去,只见柳忆心仍紧紧拽着他的衣袖不肯放手,满眼关切之色。
他回身拍拍柳忆心的手背,笑了笑:“放心,我会回来的,你个傻丫头。”
柳忆心犹豫着松开手,和两个船夫重新返回船上。李仲飞看着三人将船驶入芦苇荡中藏好,才压低身子摸向不远处的渡口。
渡口处只有一个哨兵懒懒散散地靠在大树旁,不停地向水寨里面张望,显然是被里面喝酒行令之声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