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瓶一红一青煞是好看,滚落在甲板上相互碰撞,不时发出清脆的声响。李仲飞又用剑尖向闫槐怀里探了探,感觉已是空无一物,才道:“哪一瓶是解药?”
闫槐被红颜上透出的寒意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忙不迭地说道:“红……红的。”
李仲飞哦了一声,忽然反手将赤血镖狠狠扎在闫杨的屁股上,疼得闫杨哭爹叫娘,死命挣扎起来。闫槐在他身下更是苦不堪言,怒视李仲飞道:“你……你干什么!”
李仲飞笑而不答,矮身捡起了红色瓷瓶,闫杨嚎叫数声,骂道:“我老大若骗你,你扎他便是,为何扎我?哎哟……疼死老子了。”
“闭嘴……嘎!”闫槐正待叱骂,却被胡乱挣扎的闫杨不小心一肘打在脸上。
“你俩消停会,告诉我怎么服用?”李仲飞缓缓拔掉红色瓷瓶的瓶塞,向闫杨伤口上洒去,闫杨面露惊骇,更加拼命的挣扎起来。
李仲飞冷笑道:“躲什么?难道赤血镖的解药比毒更可怕?”
闻言,闫杨死死瞪向闫槐,闫槐憋得满脸通红却不作声,这时,一直躲在船舱里的闫柳开口道:“真的解药在青色瓷瓶里,一半外敷、一半和酒饮下,毒性自解。这位大侠,求你放过我们吧。”
“那……这里面装的什么?”李仲飞将红色瓷瓶冲船舱中扬了扬,闫柳顿了顿,小声道:“是mí_hún散。”
“mí_hún散?”李仲飞踢了闫杨两脚,鄙夷道:“人面兽心!”
“骂我作甚,又不是我的,老子的镖上从不带毒!”闫杨不服地叫道,“不过,我老大就不能有点自己的喜好么?”说着,他忽然用肩膀蹭了蹭闫槐:“老大,我咋不知道你带着**?”
闫槐被他压在身下,挣扎不得,气得撼地哀嚎:“你这憨货,气死我了!”
看着这对活宝,李仲飞苦笑一声,正寻思该如何处置三人,忽听有人扯着嗓门大喊道:“救命啊!抓强盗啊!”他忙抬眼看去,这才发觉不知何时,乌篷船竟又回到了岸边
原来乌篷船差点被闫杨弄翻之时,没怎么受影响的除了李仲飞,自然还有靠水为生的张大嘴。张大嘴趁着闫家兄弟受制、李仲飞索取解药,悄悄将船就近靠在了岸边,他本想就此溜之大吉,恰巧看见大队官兵出城,这才高声呼救。
官兵循声赶来,带队的军校问张大嘴道:“妈的,怎么今天总出事?强盗在哪儿?”
“就是他俩!”张大嘴指了指闫槐闫杨,又指着船舱道:“里面还有个女的。”
官兵一拥而上,将闫杨兄弟捆成了粽子,接着又去拿闫柳。闫杨暴叫道:“混账,我妹子还是黄花大闺女,你们若敢……”
军校不耐,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又问李仲飞道:“你是干什么的?”
张大嘴忙道:“方才正是这位大侠救了小人。”说罢冲李仲飞连连作揖。李仲飞趁机将两个瓷瓶收入怀里,笑道:“我刚来时,见一妇人哭得甚是伤心,想必是你妻子,快去向她报个平安吧。”
这时,闫柳已被一群官兵掐胳膊搂大腿,从船舱里拖了出来,闫槐见妹子衣衫不整,气得双目喷火,嘶声吼道:“住手!你们这群蠢货,老子乃奉皇后娘娘密令……”
话未说完,又被军校左右开弓抽了两记耳光,军校骂道:“瞧你贼眉鼠眼的模样,还敢冒充朝廷密使?今日城中发生多起命案,依本将来看,多半与你们脱不了干系。来啊,带回去严加审问!”
李仲飞一直对死在城西的两名丐帮弟子耿耿于怀,此刻听到又有命案,忙道:“这位军爷,敢问何人被杀?”
“不干你的事,休要多问。”军校摆摆手,就要带队回城。
李仲飞略作沉吟,小声道:“不瞒军爷,在下乃隆兴军节度使赵大人的亲随。近日随大人办案路过此地,若城中出了大案,还望实言相告,兴许能查出些端倪。”
“赵大人?”军校一愣,再次细细打量李仲飞一番,见他虽然浑身湿透,但衣着相当华贵,不禁深信不疑,语气自然也和善了许多:“曾听闻赵大人在城中出现,原来果真属实,不知什么案子竟劳烦赵大人亲自出马?”
“一伙金国刺客,不过大部已被剿杀。”李仲飞话锋一转,道:“看军爷如此紧张,莫非无为城中也混进了刺客?”
“兄弟切莫客气,末将哪敢称什么军爷。”军校将李仲飞拉至一旁,压低了声音道:“本来死个把乞丐实属正常,但这次一下竟死了十多个,皆被利刃所杀,而且城南、城西和城北都有。这不,知府大人令末将来看看码头还有没有。”
李仲飞脸色一变,惊道:“死的全是丐……乞丐?”
“此事着实蹊跷。”军校点点头,李仲飞又道:“能否带在下去看看尸体?”
军校面露喜色,道:“兄弟能跟随赵大人办案,想必高手。尸体就放在知府衙门,一起去瞧瞧也好,若万一乃金国刺客所为,两案并破,岂不皆大欢喜?”
二人说话间,一群百姓乱哄哄地围了过来,这些都是附近的渔民、船家,一直在旁围观,看到闫家兄妹伏法,都叫嚷着愿随官兵去衙门做个见证。
张大嘴的妻子从人群中冲出来,二人相拥而泣,痛哭中还不忘冲闫家兄妹吐几口口水,惹得闫槐骂声不绝,骂至怒处,竟扭头朝李仲飞吼道:“小贼,你我各为其主,纵然你一时侥幸得势,也用不着肆意羞辱我等,是条汉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