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飞记得非常清楚,当年还在安平镇时,宗天海曾对他说起过,天下的阵法无论变化再多、威力再大,必须有一个或者多个阵眼带动,而阵眼往往便是阵法的弱点所在,所以一般会由武功高强者居之。( 最佳体验尽在【
就方才来看,那老者应该就是这些黑衣人的首领,老者现在所处的位置必然便是“游龙缠天阵”的阵眼,于是,李仲飞一出手,便直奔老者而去。
他一动,黑衣人随即跟着动了,动作不但迅速,而且整齐划一,形同一人。
老者见李仲飞冲自己而来,嘬唇打出一个短哨,与身边几个黑衣人一起急速后撤,吸引着李仲飞深入阵心。两侧组成雁翅的黑衣人接到信号,立刻分出数人自李仲飞左右包抄,其余黑衣人脚步变化,以一种极为诡异的路线交错奔行,转眼间,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李仲飞死死困住。
若说“游龙缠天阵”未发动时像一只展翅高飞的鲲鹏,此刻便化为了一条凌空盘旋的巨龙,数十个黑衣人如同巨龙的龙身,围绕着李仲飞飞速转动。
随着阵型转动的越来越快,赵扩等人只觉的眼花缭乱。虽然明知李仲飞近在咫尺,但除了偶尔传出的呼喝声,哪里还寻得到李仲飞的半分踪迹。
“小心!”程涛拔刀出鞘,却丝毫没有闯阵相助的意思。赵扩不解道:“程大人不下令手下动手破阵,还待何时?”
程涛死死盯着全面发动的“游龙缠天阵”,急声道:“卑职并非不帮李统领,实乃想找出阵型的弱点,以期一击而破。若冒然入阵,非但帮不了李统领,恐怕平白折损人手。”
听他说的煞有介事,连几个跃跃欲试的豹卫也赶忙止住了脚步,急的赵扩一跺脚,飞身向距离最近的一个黑衣人扑去:“如今哪有时间让我们研究破阵之策?若李少侠再有个三长两短,脱困更没指望!”
见赵扩动了手,程涛只得下令豹卫一拥而上,李仲飞长啸一声“早该如此”,挥掌将身边一名黑衣人震退数步。
程涛以为他有了对策,大叫道:“如何破阵,还请李统领明言!”
李仲飞在阵中听得分明,高声回道:“一力降十会,任他阵法如何高明,大家一起动手杀他个片甲不留,阵型自破。”
“这……这叫什么办法?”程涛心中一阵郁闷,暗忖道:“游龙缠天阵岂可用蛮力破掉。”
仿佛听到他心中所想,那黑衣老者的声音跟着响起:“嘿嘿,你们不妨试试,‘游龙缠天’若这般容易便被破去,还能称霸武林这么多年?”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李仲飞循声辨位,纵身扑了过去。谁知老者油滑的像一条泥鳅,不等李仲飞靠近,又不知躲到了何处。
其实从李仲飞进阵伊始,就没碰到老者半分汗毛,赵扩等人刚刚接触阵法的外围,便感觉头昏眼花,更别提置身阵心的李仲飞了,简直像身处风暴的中心,四面八方全是模糊的人影。
不用说寻找身处阵眼的老者,李仲飞现在就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这许久也只是在阵中漫无目的的乱转而已。
情知先前盘算的计划落空,他只得强自稳下心神,考虑如何改变策略,赵扩等人的入阵,恰恰给了他一个提示。虽然只是他自己的臆断,但如今形势万分危急,又无其他良策,也只能硬着头皮一试了。
正如刚刚回应程涛的那般,依他的理解,世间任何阵法,虽可以以弱胜强,但多半仗着人数优势,加之默契的配合,方取得最后的胜利,比如丐帮的打狗阵法。但如果双方人数相当,组阵之人不能彼此相顾,阵法定然会失去作用。
如今豹卫回援,论人数,自己这边已同组阵的黑衣人相差无几,何况黑衣人又没有什么像样的高手,如此算计下来,“游龙缠天阵”必不难破。
念及于此,他抖擞精神,出掌如电,转眼间又有两个黑衣人伤在他的手里。
然而事实却大出他的意料,随着众人深入阵中,黑衣人丝毫不见慌乱,并且迅速分散开来,或单独一人、或两三人结伴,彼此遥相呼应,如同一张无形的大,将众人团团围住。
李仲飞这才发觉,除了自己和程涛等几个高手偶尔伤得一两个黑衣人之外,那些豹卫甚至连对方一片衣角都难以碰到。双方虽然看似战斗的异常激烈,其实众豹卫只是在黑衣人的围攻下疲于应付、团团乱转。
仅仅数息过后,便开始有人左支右拙、受伤倒地,更糟糕的还远远不止如此,随着受伤不支的豹卫越来越多,黑衣人重新将阵型收拢,隐隐已将众人分隔开来,这一下,受伤的豹卫急速增加,不及片刻,便只剩李仲飞、赵扩、程涛、于伦和赵晋几人尚且一战。
眼见形势急转直下,李仲飞开始后悔自己不该如此莽撞,情绪也渐渐焦躁起来,心中一乱,招式立见迟缓,稍不留神,被一个黑衣人打中了肩头,疼得冷汗直冒。
他深吸口气,勉强调整着翻腾的气血,暗忖就算自己今日死在此处,也要拼命救赵扩脱险,不论天下大义,仅仅为了自己入阵后,是赵扩第一个出手相助。
念及于此,他环顾四周,希望能够找到赵扩,但身边全是黑衣人的身影,层层叠叠,仿佛无穷无尽。
正在他无计可施之际,忽听耳边惨叫声起,两个黑衣人口吐鲜血,飞出阵外,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冲到他的面前,正是他苦苦寻找的赵扩。
“殿下!”李仲飞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