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厚无匹的掌力在黑衣人群中陡然炸开,十几个黑衣人首当其冲被炸得倒飞出去,砸翻了更多的黑衣人。
黑衣人哪料到竟有人在此埋伏,顿时惨叫声、惊呼声乱作一团。李仲飞趁着混乱,在黑衣人群中左突右冲,一掌接着一掌,十数丈方圆之内泥土飞扬、残枝四溅,更让黑衣人摸不清林中到底埋伏了多少人。
夜色如墨,黑衣人被李仲飞搞得昏头转向,纷纷向后退去。尚未被波及到的多数黑衣人迅速收拢队形,准备结成战阵。
李仲飞至今仍对“游龙缠天阵”心有余悸,生怕他们再弄出个什么厉害的阵法,急忙抢步欺前,与黑衣人混在一起,尽量将其部署搅乱。但黑衣人实在太多,缠斗片刻已被其看穿了他其实只有孤身一人,越来越多的黑衣人渐渐稳住了阵脚,开始组织反击。
一时间刀光剑影自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李仲飞压力倍增,而且他全力发出数十掌后,真气明显有些不济,只得想法改变战术。
“天罡地煞”掌法威力虽大,但损耗真气同样十分厉害,于是他夺了两把钢刀,左右开弓,将掌法揉入刀势之中,倒也杀得畅快淋漓。
三尺钢刀透出两尺青芒,在李仲飞的急速舞动之下,犹如两团锋利的巨轮,碰到即死、沾到便伤。黑衣人被杀得心惊胆寒,一时不敢擅拭其锋,齐齐发一声喊,相互散开。
这样一来,李仲飞渐渐有些顾此失彼,有不少黑衣人已远远绕过了他,继续向前追击。
李仲飞猛攻数招,将身边几个黑衣人斩杀,忽然想到他身后不远便是赵晋的藏身之地,暗道一声不妙,急忙飞身去救。
刚一回身,便看见四五个黑衣人将赵晋围在中间轮番攻击。赵晋有伤在身,只能绕着一棵大树勉强躲闪,不过数个回合,已是险象环生。
终于,就当赵晋刚从树干的另一侧绕出时,被一名黑衣人瞅准机会,迎头一刀劈下,同时左掌击向赵晋的胸前。赵晋避无可避,只得咬牙躲过利刃,与那黑衣人对了一掌。就听得赵晋“啊呀”一声,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倒在地。
这时,李仲飞虽将轻功提至极致,然而距离太远,要想及时赶上恐怕已经来不及了。他担心那黑衣人再施杀手,忙扬手将钢刀抛出,钢刀如一道闪电射向那黑衣人和赵晋之间。
果然,那黑衣人还想追杀赵晋,刚迈出一步,就觉得身侧劲风大作,忙止步身形,同时将头全力后仰,电光火石之间,钢刀擦着他的下巴钉在树干之上,直没刀柄。
那黑衣人吓出一身冷汗,顾不得转身,猛地一蹬树干,急速向后退去。不幸的是,他惊慌之中,竟然选择了李仲飞所在的方向
“找死!”李仲飞左手钢刀拦腰横扫,匹练般斩向黑衣人。那黑衣人身子猛地向下一沉,堪堪躲过刀锋,同时以手成喙状,啄向李仲飞握刀的手腕。
李仲飞没想到对方武功如此之高,急忙翻腕下沉,钢刀斜撩,黑衣人险些被钢刀削去胳膊,惊呼一声,再次飞身急退。
他快,李仲飞比他还快,他只来得及退出六步,已被李仲飞追上。眼看刀光又近,那黑衣人情急之下,将手中一物打向李仲飞面门。李仲飞见暗器袭面,忙回刀封挡,只听“叮”的一声,暗器被刀锋磕飞。
就这么一耽搁的功夫,李仲飞再想去寻黑衣人时,那黑衣人早已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消失在草丛之后,不见了踪影。这一连串逃命的功夫,让李仲飞不由想起前日突袭客栈的黑衣人首领。
经此险情,李仲飞不敢再远离赵晋,横刀护在赵晋身前,与缓缓逼近的大批黑衣人对持。
眼看黑衣人越来越近,李仲飞长叹一声,冲赵晋道:“看来只能到这儿了,在下这便带着大人离去。”
赵晋看看天色,斩钉截铁道:“不行,殿下还未走远,我们必须坚持到天亮。”
“可是……”李仲飞看看黑压压的黑衣人,又瞅瞅站立都困难的赵晋,“在下担心厮杀起来,无法顾及大人的安全。”
“赵某早就说过,无需管我!”赵晋突然从地上跳将起来,冲着黑衣人大吼道:“我乃隆兴节度使赵晋,尔等反贼妄图袭杀天子贵胄,就不怕遭天谴吗!”
李仲飞苦笑道:“这些人早已丧心病狂,大人何必与之多费唇舌?”
然而事情大出他的意料,那些黑衣人竟然缓缓向后退去,速度越来越快,转眼功夫走得无影无踪。李仲飞瞠目结舌,怔怔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也许他们良心未泯吧,”赵晋咳嗽两声,“不管怎样,他们既然退了,终归不是件坏事,我们先去与殿下会和吧。”
“也好。”李仲飞答应着,却走向先前混战的地方。
“你做什么?”赵晋奇道。
李仲飞四处搜索着说道:“虽知道黑衣人乃妖后所派,但其身份未明,我想找找他们可曾落下什么信物,将来万一碰上了,也好有所提防。”
“他们既然来袭,必做了万全准备,怎么会有信物随身?”赵晋剧烈的咳嗽着,催促道,“我们快走吧,莫等他们再杀回来,到时候想走也走不掉了。”
虽感觉黑衣人走得太过蹊跷,但赵晋所言句句在理,李仲飞只得停下脚步,就当他转身时,树下一件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忙跑过去将其拾起,忽然想起方才去救赵晋时,那黑衣人正是用此物回击的他。
“发现什么了?”赵晋咳嗽的愈发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