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飞如此从容,皆因为仗着青螺岛乃天王帮总舵所在,无论来者是什么门派,总要有所顾虑。
没想到当前那人冷哼一声:“朝廷禁军捉拿叛党,你一个小小的江湖帮派莫不是想要附逆?”
李仲飞闻言大惊,怎么两边都自称朝廷的人,这还真是麻烦。可眼下形势不容他多想,对面那几人已纷纷掏出暗藏的兵器杀了过来。
李仲飞心里拿捏不定,更不敢擅下杀手,只得将程涛护在身后,冲崔磊大喊:“将这几人拿下,不可伤其性命。”
程涛在他身后也急得不行,嚷道:“李后专权,想要加害当朝重臣韩大人,这些杀手就是她派来的。天王英雄切莫相信乱贼之言。”
那些杀手虽然武功不弱,奈何天王帮弟子人多势众,片刻功夫便被一一击倒,绑的像个粽子似得,但也有几个天王弟子在打斗中受伤。
程涛见已无危险,递给李仲飞一个竹筒道:“多谢阁下出手相助。在下的几个兄弟用调虎离山之计引开了他们大部分人,我还得回去救兄弟们。韩大人现在也身陷危机,命悬一线。请阁下将此信筒交给杨帮主,想办法搭救韩大人吧。”
“且慢。”李仲飞拦住想要离开的程涛,将信筒交还与他,“程兄请留步。此事干系重大,还是由你亲自将信交给帮主。当面解释清楚的好。”
程涛闻言大急:“在下确有要事。莫不是阁下不相信我说的话?”
“此事牵扯朝廷,我不能不为天王帮考虑周详。孰是孰非自有帮主定夺,还请程兄莫要见怪。”李仲飞主意已定,不再理会程涛,转身吩咐崔磊将程涛以及那几个杀手一并带往别院,面见杨启汤。
看着众人离去,李仲飞叹息一声,上马直奔总舵而去。
今日发生之事关乎朝廷。如果处理不当,恐怕殃及天王帮。他觉得有必要找郎发斌商讨一下。
毕竟郎发斌在帮内已然数十年之久,对于天王帮和朝廷之间的瓜葛应该要比新任帮主杨启汤清楚许多。
风吹松林,惊涛拍岸。
在青螺岛北部的一处峭壁之上有一块巨大的岩石斜斜探出悬崖,像一只巨鹰正欲展翅飞入云端。不知是谁在此块岩石之上建了一个简易的小亭子,命名为飞云台。
由于这里地势险峻,道路崎岖,平日里根本人迹罕至。此时在这附近却横七竖八地倒卧着许多尸体。
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十多个黑衣人呈扇形散开,将几个客商打扮的人渐渐逼入飞云台上的亭子中。
那几个客商身上都血迹斑斑,显然受伤不轻,却仍然将一个中年文士护在身后。
中年文士见自己已是退无可退,反而镇定下来。
他轻轻推开挡在身前的护卫,冲黑衣人朗声道:“阁下既然真要致韩某于死地,就不怕韩某纵身跃入这万丈悬崖之下?阁下取不走太上皇的密诏,回去也无法向你们的主子交差吧。”
那为首一名黑衣人果然脸色一变,摆手让部下停住脚步:“韩大人,你我各为其主,所求无非都是荣华富贵,你又何必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现在你已无退路,不如把密诏交出来,我保证不会为难大人。将来朝堂之上也许还会同殿为臣。”
这位中年文士竟然就是当今太皇太后的亲外甥,朝廷重臣韩侂胄。他听到黑衣人如此说话,厉声怒斥道:“住口!你们这群乱臣贼子!扰乱朝纲、图谋不轨,韩某但有一息尚存,也绝不会和尔等奸佞妥协!”
不料那黑衣人冷哼一声:“韩大人说得真是好听,可当下是你的死期将至,如此言语,难不成想用缓兵之计?你以为那程涛真的能够为你搬来救兵?”
韩侂胄被他说中心思,不由大惊失色:“想不到你们竟然知道程侍卫的事情。”
“哈哈哈哈,我们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就算你真的跳崖自杀,我们夺得密诏和让它随你沉入这洞庭湖底又有何区别?好了,时候不早,韩大人你该上路了。”黑衣人大笑数声,欺身上前将一名护卫砍翻在地,其他的黑衣人也迅速包抄过来。
就在这危机万分之际,忽然传来一声大喝,一条人影如天神降临般跃入人群之中。
黑衣人哪里想到这荒山野岭之中会有人来,而且还是个绝顶高手。淬不及防下,两个黑衣人竟被这人抓住像丢小鸡仔一般,扔下悬崖。
耳边传来落崖者凄厉的惨叫声,黑衣人头领怒不可遏,急道:“来者何人?敢来此多管闲事?”
“尔等宵小不配问及老夫名号,受死吧。”来人并不想和他废话,手上更是连下杀招,黑衣人头领见他武功高绝,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拼斗。
一旁的韩侂胄本以为必死无疑,不料转眼间形势逆转。忙命令护卫上前协助。
那几个护卫也是久经战阵的勇士,自然明白自己这些人的生死全要仰仗面前这人了,纷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加入战团。
黑衣人虽然个个悍不畏死,奈何实力相差太远,在来人手下几乎没有两合之敌,片刻功夫便死伤殆尽。
十几人几乎全是被此人用重手法震断心脉而亡,几个护卫看在眼里,纷纷佩服不已。
韩侂胄见危险已过,上前拱手道:“多谢壮士救命大恩,请受韩某一拜。”说着就要跪下行礼,那人忙上前扶住他,连连摇头:“韩大人万万不可如此,折杀老夫了。”
韩侂胄挣脱不过,只得躬身一揖:“不知壮士高姓大名?”
“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