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仲飞满怀心事顺江而下的时候,有一个人也渡过了长江,正日夜兼程向着开封打马狂奔。
这个人就是截杀了廖忠勇,秘密潜逃出青螺岛的靳杰。
靳杰自打离开天王帮,便一直盘算归宿。他现在只身一人,面对拥有庞大势力的天王帮,想要复仇谈何容易?何况他也没有绝世武功,决计不是杨启汤、李仲飞等人的对手。
像他这情况,如想报仇只能依附于和天王帮同样实力强大,又水火不容的敌对势力。
思来想去,他最终决定前往天忍教,借这个金国最大的组织帮他报此血海深仇。
而他从李仲飞房中偷出来的密信正好可以作为晋身之资,获取完颜襄的信任。那密信正是那封任碧雪所写,记载着翻天印和李仲飞的秘密的信件。
七天后,靳杰进入了开封城。
七天来,他风餐露宿,狂奔两千余里,累死两匹快马,终于渐渐脱离了天王帮的势力范围。
开封分舵作为天王帮最北边的一个分舵,就驻扎在这中原最繁华的城池之中。
靳杰衣衫褴褛,牵着马步行在这座大宋曾经的都城里,繁华的闹市、宽敞的街道,丝毫不像帮里老人说的久经战乱、残败不堪。
他凭着以前父亲的描述,寻找着开封天王分舵,不觉来到位于城北的一家客栈前。
客栈临街两层楼房,门口悬挂一副对联:“北方宾到如春迎新不思归,南疆客至似秋归故还想来。”,门顶高悬硕大匾额,上书四个金字:“归来客栈”。 “看来就是这里了。”靳杰默默念了一遍,在附近找了一个茶摊坐下,打量着客栈进进出出的行人。
他这次前往投奔天忍教,又担心仅凭一封密信,无法完全获得完颜襄的信任,弄不好还会被扣上奸细的罪名拉出去杀掉。
于是,他打定主意,决定把开封分舵的详细地址作为另外一个砝码。等他摸清楚开封分舵是否真的在这里后,再行北上。
“这位客官想喝点什么?”茶摊老板凑过来问道。
“给我碗清茶就行。”靳杰头也不回地说道。
归来客栈进出的都是些寻常商人,并没什么异样,靳杰看了许久,忍不住暗想会不会分舵已经换了地方,毕竟他只是听靳天魁无意中随口提及过,具体这里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
正犹豫间,他忽然看见从客栈里走出一群人,神色匆匆的向城外方向走去,其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他惊喜异常。
“何霄鹏!”靳杰浑身一阵颤抖,“果然是这里,这下好了。”
他正要起身离开,这时茶摊老板将一碗清茶放在他的面前。他看着碧绿的茶水泛着片片波纹,一个更加大胆的计划瞬间浮上他的心头。
他丢给茶老板两个铜板,起身追向何霄鹏一行,口中大喊:“何大叔,等等我,我是小杰。”
何霄鹏听到有人喊他,忙回头看去,发现竟然是靳杰,不由大吃一惊,一把靳杰拉到街边角落,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何大叔,天王……”靳杰故意带着哭腔说道。
“噤声!快随我来。”何霄鹏听到天王两个字,忙捂住他的嘴,向同伴吩咐了几声,扯着他走回客栈。
一个时辰后,在客栈后院密室里,靳杰详细讲了这段时间天王帮发生的事情,不过他故意瞒下了廖忠勇造反、杨启汤中毒的消息。
只是说锐捷营被廖忠勇排挤,靳天魁被迫劫夺银车,兵败自杀。他怕廖忠勇再下毒手斩草除根,才逃出青螺岛投奔何霄鹏。
何霄鹏一直与靳天魁私交甚密,此时听到靳天魁竟然含冤而死,气得跳脚大骂廖忠勇不忠不义,实是天王帮大奸贼。
他骂了一会儿,见靳杰一直掩面哭泣,长叹一声说道:“小杰,你以后就在这里住下吧,我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再带你回去求帮主还你一个公道!”
“谢谢大叔。”靳杰听到忙俯身下拜,何霄鹏一把扶起他,却没看到他眼中露出的一丝阴毒之色。
就这样,靳杰就在分舵住了下来。而何霄鹏将他安置在客栈后,便离开了开封城。
客栈里的弟子本就和靳杰不认识,只是听何霄鹏吩咐,每天安排他的饮食,平时也没人打搅他。
靳杰每天躲在房间里,表面上对任何事情漠不关心,但客栈里所有人的行踪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他一直在静静地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计划完美实施的机会。
落叶凋零、天气转冷,不觉已过半月。
这日,他坐在床边,手中紧握着一个青花小瓷瓶。这个瓷瓶是他从李仲飞房间顺手偷出来的,里面装有混合着七种毒草提炼而成的毒粉。
李仲飞得张明浩指点以后,便开始收集一些剧毒草药辅助修炼五毒神功,靳杰偷出来带在身上本是预防不时之需。
这次他留在开封分舵,其真正用意便是找个机会将分舵上下弟子毒杀,割了首级献给天忍教。
他用拇指轻搓着瓶身,嘴角不时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忽然,房门大开,一个人快步走了进来。
靳杰见是何霄鹏,慌忙将瓷瓶塞进怀里,换上一副天真的笑容说道:“何大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刚回来。”何霄鹏眼尖,已经发现他的慌张,盯着他奇怪道:“你在做什么?”
靳杰背脊一阵发寒,见躲不过,只好硬着头皮又将瓷瓶掏出来,递向何霄鹏:“这是家父生前喜爱之物。我来的匆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