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七荤八素的褚大鹏被姜善峰拽出房门,时下正值深秋,刺骨的冷风袭来,褚大鹏直觉腹中一阵翻腾,忍不住抱着廊柱呕吐起来。
姜善峰看他这副德行,只好让守夜弟子扶他回去休息,独自前往库房。
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好在并没有发觉有何异常,他从库房出来,又带了几名弟子在各处巡视了一遍才回房休息,睡下时天色已渐渐放亮了。
他这一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被执事弟子叫醒,说是苍云岭下出了状况。
姜善峰揉着通红的双眼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执事弟子回道:“姜长老,迎宾弟子来报,落枫坡那边有些宾客被人堵在坡下上不来了。”
姜善峰现在最担心发生意外,他忙道:“落枫坡并不是主入口,宾客也比较少,那里会出什么乱子?走,叫些人随我去看看。”
执事弟子领命召集人手去了,姜善峰想了想,起身走入李仲飞的房间,将他从床上扯起来说道:“快起来,随我出去办点事。”
李仲飞睡的正香,不情愿的爬起来嘟囔道:“难道贺礼出问题了?”
“贺礼无事,是别的事情。”姜善峰拖着他出了房间,这时执事弟子已喊来了不少弟子,众人浩浩荡荡赶往落枫坡。
苍云岭南面有条大河自西向东奔流入江,只有落枫坡一处有桥可以通过。而此处位置偏僻,平时极少有人来往。
众人来到落枫坡下,只见桥上十几个大汉或坐或站,将本就不宽的桥面堵了个严严实实。
桥的另一头聚集着不少上山观礼的宾客,得知这些人来寻丐帮的晦气,均围在一旁看热闹,却无一人出头相劝。
几个丐帮弟子坐在河边不住地哼哼,显然都受了伤。一个六袋弟子看见援兵到了,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来到姜善峰面前,行礼道:“属下拜见姜长老。”
姜善峰见他有伤在身,也不好多加责备,冷声道:“出什么事了?你们竟然如此狼狈。”
那弟子看了一眼桥上,愤愤说道:“那一伙人自称是岭南潮州剑派的门人,来我帮观礼。属下有一结义兄弟就师承潮州剑派,我也曾去过几次,此时见他们面生,忍不住多问几句,便问出了破绽。结果这些人索性耍赖堵住了桥,上去呵斥他们走开的弟子都被打伤了。”
“哼,这些人胆子未免太大了!我去会会他们。”姜善峰怒极,大步走上桥。
那些人不知姜善峰身份,欺他年老,纷纷笑道:“哟,这些叫花子还敢来啊,怕是咱们出手太轻了。”
其中一个胖脸汉子伸手拦住姜善峰笑道:“老头,我看你一大把年纪,就别强出头了。一会儿被揍得鼻歪眼斜岂不太丢人?”
周围众人听得哈哈大笑,河对岸那些宾客也跟着起哄,有人认识姜善峰却不点破,反而不住地怂恿胖脸汉子快快动手。
胖脸汉子扭头冲起哄的宾客一阵挤眉弄眼,又惹得大伙哄笑不已。
姜善峰连日来受尽这些江湖小辈的嘲讽,此时已是忍无可忍,他暴喝一声,身上长衫无风自动,金鼎神功游走于经脉之中,惊得桥上众人纷纷后退。
胖脸汉子被他气势所迫,不由收起轻视之心,沉声道:“原来你还是个高手,我高亮真是看走了眼了。”
“废话少说,今日让老夫来教训教训你们这帮狂妄之徒!”姜善峰又是一声暴喝,双拳之上金光大盛,当胸击向高亮心口。
“来的好!”高亮见虎拳击到,也不躲闪,左手斜挑顺势拨开拳锋,右手五指轻捏,啄向姜善峰肘下麻筋。
姜善峰不敢将拳势用老,回肘下沉,撞向高亮小臂处,另一拳趁势再击向他的胸口。
高亮一击不成,双手交错连拍数下才挡住姜善峰全力一击,两人身形不动,数息间连消带打过了十余招,竟然不分仲伯。
姜善峰见此人武功极高,并不像一般宵小,他担心另有高人躲在暗处窥伺、图谋不轨,他越想越担心,不觉有些左顾右盼。
高手打斗最忌分神,他如此一来,手上渐显迟缓,高亮看准时机,肩头微沉,曲肘上扬顶向姜善峰下巴。
二人距离本就极为贴近,他这一肘又快如闪电,姜善峰发觉时已来不及躲避,匆忙间只顾得双臂回拢护住要害。
刹那间,姜善峰只觉一股巨力撞在小臂上,裂骨般的剧痛传来,使他忍不住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站稳时才发觉又退回到桥下了。
高亮一击得手并不追击,收身站住指着姜善峰放声大笑,神态无礼至极。
其余大汉也都跟着连声叫好,而守在河边的丐帮弟子听了均是破口大骂,一时间场面比方才更加混乱。
姜善峰将不住哆嗦的手臂悄悄藏在身后,深吸口气喝止住喧闹的丐帮弟子,冲高亮朗声道:“阁下武艺高强,老夫确实佩服。但职责所在不得不厚颜再次请战,希望阁下不吝赐教!”
高亮笑着摇摇头叫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换个能打得来吧。”
姜善峰气得须发贲张,他稍稍平缓了下气息,正要再次上桥,一旁的李仲飞却先一步扑了过去。
李仲飞早在一旁看得分明,他知道姜善峰就算再战也只能和高亮打个平手,弄不好再败下阵来可就真的难堪了。
他趁乱悄悄接近桥头,招呼不打一个就冲向高亮,这次不是什么比武邀斗,也无需讲什么江湖规矩。
高亮大笑中忽然发现一条人影闪来,眨眼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