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乐把其中一名队员按在地上,抬头向银时抱怨:“阿银,十二姐跑哪里去了?对方老大都不见了,我们到底还要在这里磨蹭多久啊!”
“阿银也不愿意耽误时间,阿银也想赶紧去医院打点滴。”银时气懑地咬着后槽牙,“但如果桂或者新八出了什么意外,我拼了这条老命也得跟高杉死磕到底。”
“他们俩肯定没事的说,我亲眼看见桂先生带着新八跳下水去,然后从另一边爬上山和伊丽莎白走掉了。”
“……”
银时正欲问个明白,忽听不远处传来熟悉男声,真是说曹操(卡兹拉),曹操(卡兹拉)就到。
“出大事了——”
“假发你把这烂摊子给我收拾合适么!”
“不是假发,是桂。”
“再废话老子抽你啊!”
桂神情悲痛道:“新八君都被残忍杀害了,你还有心情讲闲话!”
“……你再说一遍?新八怎么了?!”
“我万没想到坂田小姐是这样冷酷无情的人,她想去追那个金发烟管男,被新八君拦住,然后她就……”桂含着泪水掏出一副破碎的眼镜,“居然连全尸都不肯给新八君留!”
“……”
神乐扑过去抱住眼镜放声痛哭:“阿八!阿八你醒醒啊!我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
像是为了回应她的话,耳熟能详的吐槽声再度响起。
“你的阿八在这呢!自己演什么晚间档泡沫剧啊!”
果然,没戴眼镜的新八本体正被十二背着回归队伍,后者走到众人面前站定,面无表情手一松,把前者扔到了地上。
“桂叔你跑得很快么,丢下残疾人士不管了?”
“不是桂叔,是桂。”桂正色道,“谁让你刚才把我吓着了,更何况新八君是为救你才瘸了一条腿的。”
“咿耶…你良心全被脑中黑洞吞噬了是吧?究竟是谁眼瞎把新八当敌人顺手扔出去了?是我吗?又是谁指挥伊丽莎白临时插一脚,偷摸往风间脸上扬面粉的?你把我脸全丢尽了!”
久违的句首语气词再现江湖,这也就说明自家闺女恢复正常了,银时看到十二手上没了那把刀,终于安下心来笑道:“丢脸的事儿回头再说,你现在消火了吧?”
十二白他一眼:“被这俩人瞎搅和,我忘记自己是怎么生气的了。”
“……难道不是因为爸爸受伤了吗?”
“哦还真是。”十二恍然大悟,“不过看你一时半会好像也死不了,先这么着吧。”
银时登时炸毛:“那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你!”
新八悄悄一拉他袖子:“和那个姓风间的男人互砍到不分胜负还不够么?要知道十二可是还流着血呢,而那人似乎愈合能力挺强的,也没逃过被她毁了容的命运啊!”
“毁容?”
“啊,一刀一刀全都对准脸下手,丝毫没给帅哥面子啊!”
银时叹气:“那是她审美有问题,她喜欢高杉那样的。”
“……高杉也很帅的你别胡说八道啊。”
“哪里帅了?缠着绷带,有不良嗜好,而且只有一米七你在逗我吗?”
“会死的啊!十二看你的眼神不太对了啊!”
十二烦躁扯着被血氤湿的衣服,显然是没从战斗后遗症中缓过来:“行了,风间那混蛋是鬼族,就算被‘御魂十二夜’砍中,顶多俩小时就恢复了,毁个p的容!”
“……那结果呢?”
“咿耶…伊丽莎白都扬他一脸面粉了,谁还有心思拼命啊?那家伙照老规矩,丢完狠话回去找十九了,说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即她要经受的灾难才刚刚开始,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战书的确立。
她心知肚明,却终是选择了轻描淡写一带而过。
眼瞅着几个人站在原地开始讨论上了,武市扒着栏杆喊了一句:“银时先生,我家大人说,暂时休战是可以的,但修船的费用你们得掏一部分吧?”
“没钱!谁惹的事儿谁自己扛着!”
“不赔偿也行,把俩小丫头留下吧,搁你们那浪费了。”
又子恼火地轰了他一枪:“晋助大人才不会说那种话!你个死变态!”
“你怎么能理解我们女权主义者的心酸,去死吧母猪。”
“滚蛋!”
那边伊丽莎白已经皮筏子都吹好了,桂沉默片刻,扬头看向高杉。
“今天我们不是来与你为难的,到此为止如何?”
“随意吧,没有再交谈下去的必要了。”高杉冷笑着,居高临下看向十二,“那你呢?野兽的归宿不该是类似歌舞伎町的颓废所在,你真的甘心?”
“咿耶…我是个恋旧的人,睡惯了万事屋的壁橱,换了环境会失眠的。”十二淡定抬手示意,“很抱歉给你造成的损失,而但凡你继续帮助十九,我们迟早还得打——虽然这并不妨碍我泡你的心情,记住了,在我成功之前请勿必不要轻易选择恋爱对象……”话没说完就被银时和桂强行拽走了。
“高杉,下次见面我们绝不会心软的!”
“如果你不肯改变想法,就做好一败涂地的准备吧!”
昔日同窗,所看到的却是截然相反的远方。
高杉没再回应,他平静转过身去,任由一行人消失在辉映山水的刺目阳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