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顾凛深听懂了景容尚的意思,那一瞬间他的瞳孔都不由自主地迅速的收缩了一下。
然后下一刻景容尚的手就被顾凛深给甩开了——真的拼起力气来,景容尚显然不会是顾凛深的对手,之前不过是他顺着景容尚的动作主动停下罢了。
甩完以后,就连顾凛深也被自己动作的幅度给弄得怔愣了一下,他很快尴尬的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尽量若无其事的说道:“抱歉,我好像有点反应过激了,都因为这个玩笑实在是太不好笑了,我以后真是再也不想听到它了……今天我们都累了,散步就到此为止吧,我们可以回去了。”说着顾凛深就想转身离开,只有他不自觉捏紧了的拳头能够显示此刻他内心的波动有多么巨大。
“你知道的,这不是玩笑……我不会开这种玩笑。”景容尚却不会允许自己终于说出口的表白就这么算了,他认真地反驳道。
顾凛深内心里被自己死死压下去的吃惊,被他这句话激的到底还是忍不住浮了上来:“可是你怎么能够这么想?我一直把你当做好兄弟,而且我们明明是一样的……这也太离谱了。”
“可是我们其实不一样,我们一个是雄性一个是雌性,理所当然可以在一起,你只是……从来没有把我当做雌性看待。”景容尚的神色稍稍有些黯然,“可能是我哪里做的还不够好。”
一个一向心理强大的人突然流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实在是让人很有愧疚感。“我不是这个意思……不,不对,其实也可以这么说……”顾凛深自己都被自己都弄得有些糊涂,“我确实没有把你当做雌性看待,不过这个原因是在我,不是在你。”
他一直是下意识地把景容尚当做地球上的男性看待的——就和他自身一样。是的,虽然看起来他们性别不同,但实际上在他的心里,景容尚和他就是一个性别的——所以这怎么可能谈恋爱。
当然,也再没有哪一刻,能够像现在的情形这样,让他意识到景容尚是个雌性了……和他不同的雌性。
……
回到房间以后,躺在床上的顾凛深依旧纠结万分。
以前也不是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类似的话,但是那都是女孩子啊,和被他当做好·兄·弟来看的景容尚情况完全不一样,拒绝的感觉都不同。
脑海中又情不自禁的浮现出刚才的画面来,顾凛深烦躁的一下子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了被子里。真是的,这家伙,到底都在乱说些什么啊!他宁愿现在就出去战上一百场精疲力尽的昏过去,也不想再考虑这个问题了。
顾凛深弄出得动静不小,另一边的格纳林很快就被顾凛深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安生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好奇的看向他出声询问道:“你怎么了?”
顾凛深闻言正准备再翻滚一下的动作僵硬的停住了……这种烦恼让他怎么好意思对格纳林讲呢?当机立断的,顾凛深马上保持着这个姿势装鸵鸟似得不动了。
这让格纳林简直哭笑不得,哪有人上一秒还动来动去却下一秒就睡着的呢,顾凛深这家伙啊,装也不装的像一点。
……
“委婉”地拒绝了景容尚以后,接下来的几天里,顾凛深尴尬的想要避免和景容尚见面——这不符合他一贯干净利落的风格,但是一时之间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自然地去面对景容尚。
不过这怎么可能是他想避免就能避免的呢,先不说他们不能间断的日常练习,光是第二天,卡米特教授就专门开会把大家聚集在了一起——顾凛深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要放在坐在他身旁的景容尚身上。
卡米特教授先满是欣慰的对着他们昨天的表现赞美了一番,然后沉默了一会儿,在顾凛深他们疑惑的目光里,开始了一个严肃地话题。
“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的,因为不想让这件事成为你们的负担,但是你们表现的实在太好了,所以难免的会让我心生期望,想让你们重新证明我们奥威学院——是的,你们没听错,就是重新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