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怎样?”恩·索夫收敛了嗓音里一贯的天真,沉声问。
不断记录实验体情况的实验人员回道:“高烧不退。体温稳定在临界值,往常记录里,体温达到临界值的实验体,有随后死亡的,也有挺过来的。看他自己的意志了。”
“我不需要他的意志。”
“啊?”似乎没听清楚,实验人员收回一直观察玻璃罩少年的视线,转而投向刚才喃喃自语的恩·索夫。
我瞥了恩·索夫一眼,他泰然自若地对上实验人员目光:“首领对他很重视,一定要想尽办法让他成功活下来。”
“是!”
恩·索夫敛了所有神色,转身示意我们出去。
我刚转过身,余光却瞟到那个正受高烧煎熬的绷带少年微弱地睁开了眼,目光茫然地盯着头顶的玻璃罩,缠满了绷带的手困难地在半空中抓了一下,似乎企图抓住什么,却又于下一瞬颓然落下。
“怎么了?”
恩·索夫停下,望向我。
我站在玻璃罩前,看着绷带少年蠕动的唇……
“他刚才……好像说了一声哥哥?”
恩·索夫望了玻璃罩里的少年一眼,随即继续朝门口走去。我又回头望了一眼,猛然发现绷带少年露出来的那只右眼,正茫然地望着我这个方向,缠了绷带的手吃力地伸向这里,泛白的唇不断开合,反反复复地发出同一个词——“哥哥”。
瞥了少年最后一眼,我还是快步跟上了恩·索夫。
在前往电梯的走廊里,哈法斯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看到我们,大步过来,自然地将恩·索夫隔离另一边,对我露出不赞同的眼神:“首领找你。”
我一愣。
镇不是在外面处理事务吗?回来了?
似乎看出我的念头,哈法斯生硬补充:“首领刚回来,让我找你。”一旁的银发少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对我告别后,就手指摸着走廊雪白的墙面,慢悠悠地走了。
站在电梯里,我盯着变幻的数字键,这才反应过来,那些不过是哈法斯分开我和恩·索夫的借口。
等等!我不是去找武骸师和恩·索夫问什么时候纹完剩下的武骸吗?
电梯停稳,还不等电梯门完全打开,一个人影就冲了进来,一把制住我,朝着哈法斯狰狞怒吼:“首领呢?我弟弟呢?你们把他怎么了?!”
鼻端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腻滑的长鞭鞭柄狠狠抵着我的下颚。
瞬息之间,我就猜到了这人身份。
卧槽!
竟然是该隐那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