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隐重新展开地图,看了看,他没有与立大将军明说的一点便是,戚大将军是想和他决一死战,戚家军的人必然会留着对付他,迟迟没有动静是等他的缘故。
“全安和全康回来了?他们怎么样了?”
“昏迷了几日,现在醒过来了,侯爷,您要不要见见他们,对了,全安和全康这次闯入戚大将军府拿了一件东西回来,是皇上的虎符,全安不认识,全康在军营待过隐隐觉得熟悉,当时老奴不明白情况,将东西交给夫人了。”全付知道他犯了大错,夫人怀着身孕,前三个月不能下地,算起来,还有几日小主子就三个月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我明白了,去将张副将找来,立刻出发去禹州。”
禹州离沧州还有一座城池,守住了禹州,黎婉和老夫人才不会有危险,松开手的时候秦牧隐才发现手心全是汗意,斟酌片刻,他冷冷地吩咐,“全付,你带着十个人去沧州,老夫人和夫人不会无缘无故不见了,定是在沧州境内,你带人搜寻,我务必保护好夫人和老夫人,拿到虎符,即可前往沧州军营交给戍守的将军,他知道怎么做。”
沧州连接着大周朝的要塞,沧州失手的话,整个大周朝就危险了,秦牧隐大步出去,张副将正往这边来,秦牧隐走上前,“吩咐下去,立刻出发……”
黎婉吃了几副药孩子总算保住了,老夫人忙前忙后,几天下来,人跟着受了一圈,而且,碎银子全部花完了,再要花银子就要去钱庄兑换,黎婉进了沧州城感觉不对劲,沧州富裕,什么人都有,完全没有受到南边打仗的影响,城中两道的地摊照样做得热闹,黎婉在医馆的时候发现大街上有外族的人,他们交流着什么,黎婉从大夫嘴里得知沧州城内粮食短缺,有人大肆收购粮食,价格还不低,过些时日,沧州城内的粮食怕就捉襟见肘了,沧州生意兴隆,怎么会发生和江南相同的情形,全若脑子灵活,跟着南夷人一日,跟了一段距离,得知他们还真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买了许多粮食屯在一座宅院中,而且没有人看守。
黎婉想了想,左右身子动弹不得,就在医馆住了下来。
这日,大夫给黎婉把过脉,脸上有了笑意,“夫人是个有福气的,吃完这副药就能下**走动了,不过,当时我也说过了,夫人的情形特殊,药对肚子里的胎儿可能有影响,虽然现在胎儿一切正常,将来有什么可不许找我的麻烦。”
黎婉点了点头,向张大夫打听起沧州城的情况来,“多谢大夫了,对了!您怎么知道有人大肆收购粮食?我这身子怕是得在沧州城住些时日了,这不,我娘出门找宅子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租到合适的……”
大夫得知黎婉的相公带着家里的银钱去南边做生意了,南边,乱着呢,心里疼惜她,“真要没有合适的,老朽到时有一处宅子可以租给小娘子,不过,那个地方鱼龙混杂,小娘子不要嫌弃才好。”
小娘子脸色苍白,即便白脸色也是灰的,如果人白的话该是好看的,大夫细细说了宅子的情况,“那个宅子有些年头了,是我祖上的产业!搬出来后就一直空着,沧州一砖一瓦贵得很,给不起银子的大夫担心他们破坏了宅子,给得起银子的看不上周遭的环境,那边各式各样的人都有,不过心眼不坏,你去了,住在我的宅子里,周围的街坊会照看你的。”
和这位小娘子打交道久了,大夫忍不住心疼她,家财散了也舍不得卖了身边的丫鬟婆子,是个心地善良的,故而才有这个提议。
黎婉喜不自胜,“多谢大夫了,放心我,我们不会动里边的一草一木,等我身子好得差不多了离开,不过银子方面……”黎婉微微尴尬。
大夫摆了摆手,“周遭的租金多少我就收你多少,现在不急,你们走的时候再说吧。”
小娘子吃药花了许多银子,不过,大夫发现小娘子身边的下人们心肠也是个好的,懂得体谅主家的不易,男的都出去做工了,女的留下来做针线,也算一份收入。
黎婉感激不尽,老夫人端着药进屋,黎婉先她开口,“婆婆,大夫说愿意将宅子租赁给我们,这段时间我们有个安歇的地儿了。”
老夫人身形一动,露出愉悦的笑容来,“谢谢大夫了,您会有好报的。”
黎婉察觉沧州城内有变,担心被人发现了,秦宅的银票印有京城的印章,若是被人察觉了,只怕凶多吉少,迟迟拖着不给张妈妈送信也是担心增添麻烦,她肚子不舒服,张妈妈和李妈妈知道了,少不得要前来照顾,加之全付,动静大了不好,不过,她让船夫给全付送信了,说她在沧州城,全付心里有数,知道怎么做。
全付前往沧州,还带了张大夫,黎婉还没过三个月,身子还要小心照看着。
全付走的是山路,几人马不停蹄,路过一处山林时,全安说闻到了腥味,几人严正以待,全安吸了吸鼻子,走到一处草堆时,不等全付说话,全安踢开了草垛,里边是几具尸体,应该是赶路的商人,全付四下张望,“怕是被人劫财了,我们抓紧时间赶路,到了沧州再休息。”
扭头时,余光扫过其中一具尸体,全付身子一僵,全安也察觉到了,刨开上边的尸体,还好,因着没开春,尸体发霉的速度慢,全安拖着深灰色袍子的尸体出来,全付看清人后红了眼眶。
船夫,全船怎么会死在这里?全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