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扯着嗓子哭得厉害,黎婉慌了神,秦牧隐转身出来屋子,站在软塌边,弯身按了按,无隔应人的东西,他进屋的时候脑子昏沉,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边的动静大,刘氏与黎忠卿也得了消息,过来的时候唯一还哭着,黎忠卿在外间问话,紫兰一问三不知,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黎忠卿只得问铁青着脸的秦牧隐,“孩子怎么哭闹起来了?是不是吓到了?”
秦牧隐抿唇不语,眼神四周搜索着,黎忠卿明白了他的意思,以为屋子里有东西惊着唯一了,目光随着转动起来。
白日放的鞭炮多,唯一才几个月吓着了夜里哭也算正常,刘氏坐在黎婉身侧,轻声道,“今日人多,唯一没见着你,是不是想你了?”说完又觉得不对劲,送走女客黎婉便回来了,也不该这时候了才哭……
黎婉红着眼,起身,将唯一的脑袋搭在她肩头,慢慢踱步,唯一哭累了,嗓音都变了,黎婉心疼,边拍着她的背边回答刘氏,“侯爷回来的时候她都好好的,不知为何成这样了,娘,你们先回去吧,二弟大喜的日子,别传出什么不好的事了。”
黎婉心里着急,该想着的事也没忘了。
刘氏贴着黎婉的身子,轻声道,“来的时候你爹都交代下去了,不会传出去的,若不是我叫婆子给侯爷端醒酒汤来也不会知晓这边发生了事。”
方淑第一天进门,唯一遇着这种情形,说出去,只会说方淑命里带克,对方淑名声不好,刘氏心底还是明白的,“你时刻为着你二弟,纵然传出去了也方淑也不该怪你什么,小孩子性子反复,又听不懂话,哪是三言两语就能哄好的?”
黎婉没心思和刘氏说其他的,闻言,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唯一双手紧紧抓着黎婉衣衫,渐渐只了哭泣,黎婉觉得肩膀湿了,心疼唯一,“乖,不哭了,待会张大夫来看过就好了,唯一听话啊。”
唯一无力的啊啊说了两句,睫毛上全是泪水,黎婉忙了一天够累了,刘氏朝唯一伸了伸手,“唯一,来,外祖母抱,娘亲累了。”
唯一拽着黎婉衣衫,又张开嘴啊啊哭了起来,黎婉侧身,将唯一放平,瞅了眼唯一惨白的小脸,“外祖母与你开玩笑了,娘亲抱着唯一睡觉好不好?”说着,朝刘氏道,“娘,您也忙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侯爷去哪儿了?”
黎婉话一说完,就听外边传来黎忠卿的声音,“侯爷,天色已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黎婉和刘氏面面相觑,刘氏忙走了出去,走得再快,掀开帘子的时候也只看到秦牧隐扫过门槛的袍子,“怎么了?”
黎忠卿跟着走到门口,见不远处,全安带着北延侯府的张大夫来了,转身朝刘氏无奈道,“你和婉儿说,张大夫来了,叫她抱着孩子出来吧。”
刘氏听到黎忠卿的话,掏出怀里的手帕给唯一擦了擦眼角的泪,简单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一步一步出去了。
秦牧隐不在,黎婉瞅了眼院子,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形站在那里说着话。
收回目光,黎婉道,“张大夫给唯一看看,突然大哭不止,张着嘴,哭不出来,像是魔怔了……”
张大夫衣衫发髻略显凌乱,想必睡着了强被全安拽起来的,手僵硬地搭向唯一的脉搏,唯一瘪瘪嘴,又快哭出来的模样,黎婉抖抖腿,哄道,“唯一不哭,娘亲抱着呢。”
张大夫很快收回手,“小姐脉象没没什么问题,哭久了,嗓子有些干发炎,待会泡一杯金银花水喂她喝下,至于哭,来得突然,老奴也看不出什么……”
张大夫来得及,身边的两个小徒弟也没来得及带上,唯一脉象没问题,张大夫询问黎婉为何哭闹,有意检查番屋子。
黎婉困惑,旁边的黎忠卿插话道,“有劳张大夫了,侯爷查到什么原因了……”
秦牧隐在前边喝酒,人多闹哄哄的,被旁人设计了也没反应过来,全平全顺扶着秦牧隐也没察觉到,若不是黎忠卿在软榻边坐下,察觉秦牧隐背后有东西,只怕也没发现。
秦牧隐后背腰带上粘了一处细软的棍子,灰黑相间,看着分外狰狞,今日,秦牧隐一身黑色锦服,后腰多了条东西也不打眼,秦牧隐醉酒了,身后有东西更是不会注意,唯一怕就是被这个吓着了。
“当时侯爷确实后背朝着唯一,可是我抱唯一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灰黑的东西。”黎婉仔细回想了一番,当时她满心都是唯一哭不出来的情景,确实没注意秦牧隐身边有没有东西,想着,黎婉向院子看去,秦牧隐不在了,全安全平也不在,黎婉看向门口的紫兰,紫兰解释,“侯爷带着全安全平出去了,说是有事,叫您别等了,小姐缓过来先休息,办完事他就回来。”
秦牧隐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极为不好,若不是紫兰遇着不少次这样的情形了,只怕也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黎忠卿摇头,今晚来的宾客多,秦牧隐要查这件事谈何容易,给刘氏递了眼色,示意她回去休息了,刘氏站在黎婉身侧,道,“老爷,您先回吧,我留下来陪陪婉儿,唯一刚好了点,张大夫,你也留下来吧,前边还有院子,我差人领你过去。”
张大夫没立马回答,待旁边的黎婉出声后才躬身应下,“如此,有劳了。”
唯一吃了奶,在黎婉怀里不哭不闹,眯着眼,约莫吓得不轻,眼睛不时睁开一条缝望着黎婉,黎婉嘴角漾着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