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在中间跪下,“皇后娘娘,紫晴是臣妇的奴婢,平日并不在府中,至于她污蔑臣妇的事,臣妇自会问个明白,如果问出了什么,还请皇后娘娘还臣妇一个清白。”
她心里有紫晴的软肋,人多她不会将紫晴与秦牧隐牵扯到一起,可是,靖康王,就别怪她了。
黎婉走到薛老夫人身旁,盈盈行礼,“薛老夫人可还记得下边跪着的丫鬟?”
薛老夫人当然认识了,当时薛娥和刘晋元的亲事黄了,其中牵扯到她,要不是她手腕上的镯子,她还下不定决心退亲,薛老夫人脑子不笨,微微一转就明白黎婉的用意了,她心中赞许,没想到被她抓着了漏洞。
“记得,当日,兴乐侯府与前兵部侍郎之所以退亲少不了她的推波助澜。”
这句话说完,皇后面露不解,薛老夫人解释,“这丫鬟心术不正,试图爬上主子的床,当日,她手腕上的镯子与兵部侍郎给的聘礼看上去差不多,兴乐侯府这才提出了退亲一事。”
在场的人都记得这么回事,只是没想到这丫鬟竟是仰慕刘晋元的那个丫鬟。
皇后脸色也变了,紫晴正欲解释,黎婉气定神闲道,“当时紫晴和我表哥的事我都不知情,若要说她瞒着我的事情多也不是不可能,这件事薛老夫人应该听说了一二。”
薛老夫人点头,当日旁氏找黎婉问她身边的陪嫁,黎婉的确不知情,否则一早就说出来了。
袁氏好笑,“难不成你的意思紫晴与你那被流放出京的表哥是一伙的?”
黎婉摇头,“我并没有这一层意思,只是分析紫晴虽然是我的陪嫁,但我并不是知道她的每一件事,至于紫晴嘴里咬住我是指使她的人,简直是无稽之谈,依着她的言论,我也可以认为是她不满我将她安置在外边心里不痛快和外边的人串通好了报复我。”
黎婉慢慢低下头,轻声问道,“紫晴可否说说我什么时候将五百两银子给的?”
紫晴战战兢兢答道,“就是有次……”
紫兰凑到她耳朵边,轻声说了一句话,紫晴身子一僵,慢悠悠抬起眼神看她。
太后丧期,黎婉极少出门,见紫晴的时候更少,五百两银子要不是紫晴把人找好了,黎婉不会提前把银子给她,乔老夫人也回味过来了,中间定有其他人,查一查北延侯府的下人就知道了。
黎婉微微一笑,“乔老夫人一口咬定是我,我现在却怀疑起北延侯府来,乔大小姐与我井水不犯河水我犯不着害她,至于北延侯府污蔑我却是皆有可能,比如,那个丫鬟在来的路上威胁过紫晴。”黎婉伸手指着丁香,丁香抬头一瞧,手一哆嗦匍匐在地,“秦夫人,您冤枉奴婢了,奴婢是永平侯府的下人不假,可怎么会威胁紫晴呢?”
黎婉冷静分析,“我先说说永平侯府为何要污蔑我吧,乔大小姐不管如何名声坏了,带着永平侯府的名声也受损了,污蔑到我头上京里人的目光就移到北延侯府了,幕后凶手换了人肯定没有我身份震撼,所以,不管幕后凶手是谁,乔老夫人一直认为是我,至于我说的那个丫鬟,不过我随意说的,紫晴在她旁边手一直发抖,肯定是因为害怕她,一个丫鬟怎么会害怕另一个丫鬟呢?中间有什么相信大家都明白,紫晴,你抬起头!我说的对吗?”
上辈子紫晴跟着她没少做一些歹毒的事,怎么会没有心思城府,她还要感谢永平侯府对紫晴用刑了,紫晴心气高,性子泼辣,谁要是害她了定会想方设法报复回去,紫晴或许是准备咬定她,可永平侯府逼得紧了,紫晴可不会给她们好看,这点夏青青没有和紫晴相处过她怎么会知道呢?
紫晴瞳仁渐渐放大,然后慢慢摇头,可是当她转向丁香时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皇后悠悠开口,“紫晴,她威胁了你什么,你全都说出来,本宫在会为你做主。”皇后声音素冷,脸色凝重,永平侯府私自用刑已经不妥!如果中间还往北延侯府泼脏水,皇上听了也不会让永平侯府好看。
紫晴表情有一丝纠结,看在众人眼里更是默认了皇后的说法,紫晴慢悠悠地爬到黎婉跟前,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黎婉心底有一丝同情,给她一个痛快,留她全尸,“主子,丁香说只要奴婢老实听她的话她留奴婢一个全尸,还说,还说要咬定是您指使奴婢坐下的事。否则,否则生不如死。”
短短一日,她好像过了一年,永平侯府的那些手段,纵然紫晴想过她会遭遇什么,可是都没想到永平侯府会这般毒辣。
丁香瞪大眼,手指着紫晴,“你竟敢……”
“放肆,皇后在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情势转得快,丁香也始料未及,眼底闪过狠厉很快掩饰了去,不过还是被皇后看见了,皇后觉得事情棘手,又问,“丁香,她说得可当真?”
丁香当然不会承认,然而紫晴哭了起来,“她拿针扎奴婢,还带奴婢去了一个地方,她还说,就是皇后娘娘都保不住奴婢,奴婢以为她说的是真的才会帮她咬定是主子,可奴婢看皇后娘娘正直公平,奴婢知道上了当,这才,这才全都说出来了。”
语毕,大殿中寂静得可怕,就是皇后,眼神都变了,紫晴的话是真是假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