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心里奇怪,反问道,“不知道夫人说的哪一件?”
“张大夫医术精湛,那晚下大雨,若不是有你出手相救,小鸟怕就死了。”遗憾的是大鸟现在都不见踪影,也不知还记得它的孩子不。
张大夫奇怪,“我并没有见过什么鸟儿,夫人是不是记错了?”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鸟就在了,秦牧隐说了是张大夫救回来的,张大夫怎么会一点不知情?她的目光陡然一缩,想到了什么,心中一紧,是了,那么大的雨,鸟即使没被冲走也被淹死了,第二天她去看的时候怎么还会好好的,当时她看着三个脑袋没有多想,今时内心震撼不已。
张大夫心中莫名,心想难不成侯爷还懂得暗渡陈仓讨佳人欢喜了?
两人心中各存着事,到了皇后寝宫才回过神来。
皇后的寝宫布置简洁,比起文宁宫,少了一份奢华多了一份雅致,黎婉弯腰,上次来太过紧张,看仔细了才看出皇后寝宫的布置,一草一木错落有致,花草萦绕,姹紫嫣红中素净雅致。
皇后由宫女扶着从内室出来,面露喜悦的看着黎婉,“秦夫人来了?”
黎婉从上次出宫后一直称病在家,她容貌好性子沉稳,嘴角微微上翘,闻言上前屈膝行礼,“夏季了,雨水多,夜里风大,一不注意惹了风寒,这两日身子骨好些了想着皇后召见,故而今日才来,还请娘娘见谅。”
“既是身子不舒服又怎么能怪你,身子养好了才是正事。”皇后眉梢尽是笑,又问张大夫,“听闻张大夫医术精湛,本宫今日找你来也是想让你把把脉!”
皇后敛下思绪,若不是听黎婉说起中毒伤了身子她也不会想到这么多年生没有子嗣的原因,早些年她问过太医院的人,她身子骨没有问题,皇上的身子骨也没有问题,怎么会怀不上呢?如果有人陷害她甚至买通了太医院的人一切都好说了。
如果真是那样,皇后目光一泠,瞬间又掩饰过去,笑嘻嘻道,“你只当平常把脉就好。”
黎婉心里不安,总觉得皇后意有所指,她想了想,余光扫过张大夫,他正躬着身子,态度拘谨。
皇后摆手,“张大夫,起来吧,你先出去,我与秦夫人说说话,把脉的事待会再说。”
张大夫躬身退下,皇后上前拉起黎婉的手,接触到柔滑细腻的肌肤,她脸上的笑蔓延至心底,“牧隐是个有福气的,你啊,手就比旁人有福气。”
黎婉脸色羞红,秦牧隐最喜欢捏着她的手,说她手上的肉软光滑,他最爱拇指食指正反捏着她的骨节,夜里趁她半梦半醒间偷偷拽着她的手伸进他的裤子里,她不敢睁眼,一是不好意思,二是羞涩难挡,被皇后一夸,联想到夜里秦牧隐做的那些事,脸红了透。
皇后当她面子薄,好笑道,“见过不少人的手,像你手指白皙带肉的真是少见,你啊也别害羞,多少人想有你这种手呢!”
黎婉愈发不好意思了,想了想,笑道,“皇后娘娘谬赞了,我平日吃得多长了些肉,穿衣服都比平时要大些了,哪里像娘娘保养得好,身姿与二八少女差不多……”
皇后笑了,“你倒是会说话,对了,本宫想问问你说有人给你下毒的事,你为何没有发现?”
她每次用膳会有宫女试毒,中毒的几率小得很,真要中了毒,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黎婉想一想,不明白皇后的用意,语速极慢,“她们将毒碾成粉末洒在茶叶上,平时没注意,索性喝得不多,要不是发现及时,臣妇也不知会被人下了毒。”回想起中毒后的心情,度日如年也不为过,心情渐渐变得沉重起来,“是臣妇一时疏忽被人钻了空子,她们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我心里的怒气也消了,再生气又能如何,只想调养好身子,为北延侯府延续香火。”
皇后懂她的心情,牧隐随了老侯爷重情重义,抛弃原配糟糠的事他坚决做不出来,嫁给这样一个男子,何其有幸,皇后动容,安慰道,“偌大的太医院大半是张大夫教出来的徒弟,有他在,你身子应该很快就好了,你婆婆是个明白人,会体谅你的,你啊一辈子福气长着呢。”
皇后拉着她坐下,挥手屏退了所有人,“不瞒你说,本宫请张大夫来也是上次你说被人下了毒绝了子嗣本宫心里起疑,这些年进宫得晚的或多或少都怀过孩子,只有本宫,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张大夫擅长此道,本宫想着看看也无妨,没有的话本宫认了,如果有……”
剩下的话皇后没有再说,黎婉心一颤,如果真是中毒,后宫中怕是会有一场血雨腥风了,她双手紧紧握着衣袖,心底也害怕起来,皇后与她说这么多多半是有意,她知道了皇后的秘密,这件事不管如何都不能独善其身了。
“你想得明白,有些话本宫不用多说你都明白了,放心吧,本宫不会怪罪到你的头上,一切等张大夫把脉后再说,论起来也是上辈人的恩怨,你啊别想太多,本宫心里有数。”
黎婉笑了笑,此时除了笑还能有什么?她心里有种直觉,皇后该是被人下了药,不过太医院的人没发现罢了,“娘娘宽心吧,害臣妇的人已经得到了报应,如果真有人心怀不轨,佛祖不会放过她们的。”
皇后笑不答眼底,黎婉无非劝她放宽心,她没说话,吩咐人将张大夫带来。
“本宫怀疑有人对本宫用毒,太医院一群庸医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