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没我大……】
外头的天将亮,泛着透澈的苍青色。
哲煜还在熟睡之中,剑眉飞扬入鬓,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垂落。铭锐把他的一张脸仔细打量了一番,暗暗评价道,小伙子长得还挺帅,比自己就差那么一点点。
哲煜眉间还有丝丝郁气,但比起与他相见的第一面,已经消散了不少。下巴中间凹进一道,使得他的五官立体俊美。铭锐在他的嘴角留下一个早安吻,起身下床。
两人跑完步回来,铭锐谦让着让哲煜先去洗澡,哲煜看着他汗湿的后襟和不断从白皙的脖颈流入衣领之下,一本正经的建议到:“不如一起?”
铭锐一愣,媳妇儿也太主动了,不是应该矜持点的么?
不过也好,太矜持他也没有福利了。铭锐神游天外地想着,一边默默地点点头。
铭锐边脱着衣服,一边从镜子里偷瞄着媳妇儿的好身材。修长的腰线还带着少年的柔韧,窄窄地伸进内裤之中,下头鼓起一团。铭锐的视线越来越火热,慢慢地从镜子里转到真人身上。一双手搭在内裤边缘,大拇指拉开了一道缝隙,不动了。铭锐心跳声扑通扑通地,突然对上了哲煜的明亮的眼睛。
“怎么啦?”铭锐漫不经心地问道,打开了浴霸和淋浴头,出了一会儿冷水,冷水才变成热水。浴室里的温度高了起来,弥漫着湿气。
“你不洗吗?怎么还不脱?”哲煜问道。
“就脱了。”铭锐哼了两声,两手拽着衣角就把衣服从头上翻了下来,等脱到裤子的时候,手下就慢了下来。他侧着身子,往哲煜下/身看了一眼,心里对比一番,郁猝地背对着哲煜。
哲煜在淋浴头下淋湿身子,抹上了沐浴露。他朝铭锐看了眼,慢悠悠地说道:“快过来,我好了。”说着把淋浴头让了出来。
等铭锐走了过来,他不经意的往下瞥了一眼,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冲去了沐浴露。穿上衣服准备开门的时候,他停下脚步转过身。
“嗯……”
铭锐疑惑地对上他的眼神。
“没我大……”
“&*¥#……”
铭锐气得倒仰,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被媳妇儿这样说真是男人的耻辱!
铭锐把锅炒的砰砰直响,做出来的酥饼却还是形状漂亮。只是端上桌的时候,酥饼与桌子接触时发出了声音暗示了他的怒气。铭雅在饼上倒上甜面酱,埋头吃饼,对两人的战争置之不理。哲煜老神在在地一筷子夹了一块煎得皮脆内韧、表面的油光还滋滋作响的酥饼塞进嘴里,拖长语调从口里吐出两个字:“好吃。”
一双充满欣赏和赞扬的眼睛温柔又动人,铭锐心里的火气莫名其妙地就销声匿迹,他垂下眼皮,又给他夹了一块,闷声说道:“好吃就多吃点。”
哲煜到底是生了病,虽说没什么大碍了,但铭锐还是给他煮了一碗姜汤,让他喝了。铭锐自觉对媳妇儿照顾有加,温柔体贴,然而在哲煜眼中他就是浑身闪烁着求表扬的字样,那副细心可爱的样子让哲煜心里一片温暖,真想把他抱在怀里顺毛摸摸。
***
这次考试不算特别正式,学生在本班考试。各科的年级组长出了试卷,一共考两天。周四上午考语文,下午科学。周五上午考数学,下午考英语、历社。
周四上午八点半开考,有的学生忐忑不安,临时抱佛脚,一大早就过来复习了;也有的直接睡到打铃前几分钟才匆匆在座位坐下。
教室里俨然乱哄哄一片,中间那一群男生面色凝重,眼神严肃就显得格外与众不同。铭锐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把他们的讨论听了一耳朵,瞬间就震惊了。
“这是我妈昨天放学特意带我去求得,我在蒲团上亲自磕了三个头,师傅(和尚)说见我心诚,送我的逢考平安符……”
“我是上东安寺求得必过符,保佑考试必定度过的……”
“哦哦……就是很多人过年就去拜佛烧香的那个东安寺吗?”
“没错,很多人说东安寺很灵的……”
“可是我妈说东安寺灵的是送子观音啊……”
几人面面相觑。
最后一句送入耳中,铭锐笑得肠子打结。
讲台突然站上一个人,是往常学习还不错,和男生也打成一片的张奇。他对台下拱了拱手,正声说道:“诸位听我一言!我们一起分到七班,共度了三年的风风雨雨,这就是难得的缘分。因此对于这场考试,在下有一句话要与诸位共勉!”
正在复习的、聊天的、睡觉的、喝水的都抬起头来望着他,等着下言。
“六个字:团结就是力量!”
“噗……”坐在喝水的同学前面的那位仁兄悲剧了,被喷的满头口水。
全班哄堂大笑起来。
考前的时间最快,铭锐把古诗又默背了一遍,老师就进了教室,要求收拾与考试有关的资料,又说了考试规定,即不许作小动作,不许打小抄,不许使用手机等等。
铭锐用手肘碰了碰身旁那人,笑得张扬:“打个赌敢吗?”
“比考试成绩?名次?”哲煜问道,“彩头是什么?”
“赌名次,名次相同看数学成绩。”铭锐的大眼睛里闪着必胜的光芒,都说四肢发达,头脑那啥,他就不信拼不过武力,还赢不了智力。虽然媳妇儿身子壮实,武力值爆表,但当家还是更看重经济和智商的综合实力。
哲煜静静地看着他,面上带着三分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