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站在人间武力巅峰的人已经不再需要武器,哪怕是根木棍,只要在他手里就是要命的神兵。但他现在居然拿出了武器,显然,这个胖子男爵得到了他的“重视”——虽然并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这批人整休了近一个钟头,殷勤的侍卫将食水在酒精灯上烤热,让那个胖子男爵用了一些不那么讲究的下午茶;直到胖子男爵觉得脚底板不再那么疼痛难当后,他才终于慢悠悠地站起来,示意出发。
对于养尊处优的贵族而言,在没有柔软床铺的地方过夜是难以想象的。联邦军的营地远远没有堡垒中的住宿处讲究,忍耐了一个晚上的胖子男爵十分思念洁白的床单与松软的枕头,这让他有些迫不及待。
男爵与侍卫头领先后走出出口,两个见过埃琳娜真容的侍卫刻意落在最后;其他人倒也没有察觉到怪异,因为男爵是命令过他们处理那个兽人的,杀掉后藏在这个地下据点里,暴露后首先要被问责的是切斯特军后勤部,与他们就没多少关系了。
同伴尽数走出据点,落在最后的那两个侍卫放心地露出淫|笑,一人去掀篷布、一人急切地开始解腰带;从“享用”到杀人抛尸,他们最多只有半小时的时间,再拖延久一些,就无法向头领交代、也跟不上队伍了。
“唉……”
一声悠远的叹息,再来是划过颈部的冷风。风力过后,才将腰带解下一半的侍卫觉得脖子上似乎传来一阵疼痛,而后,他的目光失去了神采。
这两个足够胆大、也足够心细的侍卫先后栽倒,尤纳尔并没有多看他们一眼,轻巧地让开徐徐倒下的两具躯体,向据点出口处追了过去。
七名侍卫去其二,已经走出据点的另五人并无所觉——或许他们中是有人察觉到主动留下处理目击者的那两人在打着什么主意,但在男爵心情极差的现在,他们并不敢再生事端。
阳光相当灿烂,这批别有目的的家伙却是不敢走到太阳底下的。顺着丘陵的阴影前行的这批人,为尤纳尔的行动创造了太大的便利。
两分钟后,尤纳尔独自一人回到了地下据点。他的神色看起来很轻松,脚步也相当自然,并不像刚刚经历过一场屠杀的模样。趴在篷布旁的两人被割裂的颈部涌出了大量的血液,将附近的地面几乎染透,这样的场面让尤纳尔头疼地叹息了一声。
一手一个将两具尸体扛出去,过了一会儿后他又倒了回来。从军用物资堆里翻出辅兵用的铁制挖掘工具,移开仍旧晕迷中的埃琳娜,尤纳尔开始了对现场的修复——他是不愿意去污染别人的地头的,这是他这个不请自来的借住者自觉遵守的操守。
挖走被血液浸染的泥土,又为了不让这一处显得突兀,他不得不将整个据点的地表都下挖了一层。这是不小的劳动量,好在堆放物资的地方属于据点中的高处,低处的地表再加深那么一点点“下陷”的坡度,算不上太刺眼。
收拾完了现场,再面对裹在篷布里的埃琳娜女士,尤纳尔才真正觉得棘手了。
南眼见天色开始转暗,便下楼将晾晒的衣服收了回来。格洛丽亚有军方分配的女仆,他们兄弟可不好意思让人家连自己的衣物一块儿负责。虽然东很为弟弟着想的默默承担了这项工作,不过南在察觉到这一点后,自觉地把这件活儿接了过来。
阴冷的冬季刚刚过去,春季的暖风吹暖了人心,也让大地变得坚硬、让战争的炮火继续响起。老人总爱说福祸相依,现在南站在犹带余温的春日余晖中,感受着让万物从寒冬中复苏、带来勃勃生机的春风,只能悠悠叹息。
抱着大堆衣服回房间整理,刚将自己与东的衣物区分成两堆,就有人来拍他的窗户。
南愣神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声音是从窗口那儿传来的,一扭头过去,就看见失踪多日的尤纳尔臊眉耷眼地挂在窗台上。
“尤纳尔?”南先是惊呼出声,而后哭笑不得地说道,“这可是三楼,你就不能走门吗?”
“有点儿麻烦——格洛丽亚在吗?”尤纳尔跟做贼似的。
“她跟斯尔纳先生出去了。你找她有事儿?”南大步走过去,虽然这片居住区比较安静,但有个大活人挂在窗口上也太诡异了。
“没没,她不在正好。”尤纳尔挤眉弄眼,趴窗台上的手臂向外一捞,抱起一卷篷布递向南,“来来,搭把手。”
南下意识地接过,到手后才发现这个卷起来的篷布有点重量,而且还……颇为柔软,手一抖差点将其丢出去,“这、这是什么?”
“是埃琳娜。”尤纳尔翻身跳进来。
南手一抖,真把篷布卷儿丢出去了,“尤纳尔!!”
尤纳尔连忙伸手将篷布卷接住,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到南的床上,还瞪了南一眼,“我可是救了她的人,你用那种眼神看我干什么。”
“你——”南又惊又恼,凑过来帮手拉开篷布,果然看到埃琳娜苍白的小脸,气笑不得,“我说啊,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这样了?”
“这事儿说起来就话长了——总之你先看看她吧,我觉得她的脸色不太正常。”尤纳尔撇嘴耸肩。
埃琳娜身上穿着皮甲,衣物完好,皮肤上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