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奕说着再给喂一勺子,大老爷喝了,嘴边流出来了一些,齐奕那手巾给擦了。
“对了,齐子义那边你也放心,我给安排在了苏州,苏州离宣城近,虽然也是先在转运栈干点苦工,不过也是磨练磨练他,子义好歹的年岁小,性子还有改的余地,苏州那边是我的那个掌柜的张罗不会有问题。那个掌柜还有张浦,全都是我手下第一能干的人,带伙计也是很懂行的。”
齐奕将碗里最后一勺子给大老爷喂下,又拿起手巾将嘴边擦干净,叫丫鬟去给洗个干净的温热的手巾出来,给他擦干净了脸:“子义你就放心,三不五时的我会去看看,不会有事的。这两个孩子,我帮着你教育,尽量给板正过来,好好的过他们的一辈子。”
齐奕站起来,扶着大老爷将身后的迎枕给撤了,然后扶着他躺下:“歇着吧,等过几天好点了,叫下人架着出去活动活动,大夫说了,这病等能动弹的时候使劲动弹,动动手脚,慢慢还能好点。”
大老爷躺下了,过了一会儿,闭上眼睛睡觉了。
齐奕这才直起身,转身往外走。他并没有说什么,但是走到了外面的时候,两个管家,几个婆子丫鬟全都跟着出来,只要他一站住,马上这几个人就跪下了。
齐奕想了一会儿,才道:“刚刚我说的话听见了没有。”
“奴才们听见了。”管家道。
“照着我说的做,大老爷也许还有能站起来走的时候,若是成天还琢磨着一点小心思,动这些心眼,大老爷若是死了,你们就陪葬去吧。”
“奴才们知道了,奴才们知道了。”
管家和婆子丫鬟使劲的磕头。
齐奕又道:“服侍的精心一些,经常给揉着左半边身子,别叫长了疮,拉着手脚的转转圈踢踢腿,在**上也能活动活动。”
“是!”几个下人全都答应了一声。
这几个人虽然可恨,但是正是因为他们对大老爷忠心耿耿,才会跟着做所有的事情,这也是齐奕会放过他们的原因。
从大老爷这边出来,齐奕就没有出门,直接回去找吴苏,道:“刚刚去看了大老爷了,好了点,吃了药睡了……倒是说起齐子义,想去看看他。齐子义到底还不到十岁,时不时的过去看看,叫他知道不是把他扔那边不管了,他也好踏踏实实在那边学东西。”
吴苏点头,问道:“大老爷好着?”
齐奕点点头:“病情再转好吧,如今这情形,也就是等于养老呗,这是叫他不得不撂下所有的事情养老,不然还折腾呢。”
吴苏半天才点点头道:“你去看齐子义,是明天去?别忘了三天之后就是花朝节,你明天呆一天,后天就回来吧?”说着起身:“我去给你收拾东西。”
齐奕伸手把她拉住了,道:“别急。”拉着她坐下,道:“有个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
齐奕道:“我在苏州的那个掌柜的叫沈庄,今年整三十岁,媳妇死了四五年了,是难产死的,一直就没有续弦,膝下有个女儿六岁了。大约是因为还是忘不了以前的媳妇吧,他从来没提过续弦的事,我自然也没管过。但是今年过年的时候,有人给我带了一封信,是他乡下的爹娘写给我的。”
吴苏惊讶:“写给你的?”
齐奕点头:“沈庄从最开始的时候给在苏州的铺子做工,已经有将近十年了,我最开始在苏州的铺子,就是他和张浦两个人。他们两人的老家我都去过,都是苏州附近乡下的,沈庄一直不续弦,爹娘可能是说不动,只能找我,求我帮忙说说他,不然沈家要绝后了。”
说着去拿出来一封信,递给吴苏:“信是求村里识字的秀才帮着写的。”
吴苏打开了看了看,意思是叫齐奕用东家的身份命令沈庄赶紧的成亲。当然,一看这口气就是沈庄的父母亲的口气。
吴苏道:“你跟我商量,是想……”
齐奕笑了笑,点头:“我是想,你身边的那几个丫鬟……金锻,是不是年岁不小了,她是最大的吧?”
听齐奕这样问,吴苏惊讶的道:“你居然打我几个丫鬟的主意!这当然不行啦……”
话没说完齐奕已经笑着道:“你还打算把你的丫鬟留到什么时候,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吴苏被他逗得‘噗嗤’笑了,伸手打了他一下:“又开始胡说了,这事情我当然是想过的啊,金锻和红罗、蓝绸这几个已经到年纪了,是想着给找了,但是总需要她们见见,愿意才行,这种事情,我不能不让她们见见直接就随便指给谁。”
齐奕听出来了,吴苏还觉着她的几个丫鬟宝贝的很,还想着跟家里的姑娘一样,先叫相看相看呢,她们自己愿意了才行。
其实齐奕觉着自己的掌柜的才是好得很呢,叫娶个丫鬟已经很委屈了的,当然,是个续弦,也就罢了。掌柜的每年的薪俸多了三五十两,少了二三十两,这也算是很不低了,比有些官员挣得都多呢。
要是换了一般的,还能没媳妇?怕是妾都能养两个了,那街道口杀猪的家里还有个妾呢!他的掌柜的,就是去娶个蓬门小户的小姐都可以了。
当然,这话齐奕是不敢和吴苏说的,陪笑着道:“那你问问吧……这说起来婚事不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主子,给指一下都是愿意操心的,不愿意的甚至叫下面的婆子随便给安排。当然,我知道这几个是跟着你很久的,你一定要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