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渐大,虽然天气不好,但是既定的行程却是不能改变的,马车缓缓的准备出城,只是来到城门,就见陆王爷等在那里,他骑在汗血宝马之上,一身藏蓝色的披风,清隽冷然。
马车停下,负责押送的正是楼严,楼严抱拳:“微臣参见陆王爷。“
听到这样的声音,马车的帘子被拉开,拉开帘子的人是荣王,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陆寒,陆寒翻身下马,“我有几句话想和两位哥哥言道一番。“
楼严立时让开,陆寒踩着大雪,咯吱咯吱的走到马车旁,两人并不在同一个马车之上,荣王与荣王妃等在一处,陆寒先是来到这边,此时的荣王仿佛是苍老了十岁,他一身简单的棉衣,死死的盯着陆寒:“我这两日时常在想,自己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但是却不得要领,只是寒沐,想我还是你舅舅的时候,对你也是不错,你能告诉我吗?是你做的么?”
陆寒摇头,“不是。”简简单单两个字,但是却掷地有声。
荣王就那样看着陆寒,似乎是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事情的真假,只是除却一片黝黑的深邃,竟是什么也看不出了。
他靠在马车上,冷冷的笑:“不是你,呵呵,不是你!说到底,我竟是连谁人陷害了我也不知道。不是你,便是齐王。除却你们二人,其他人又何须陷害于我。”
陆寒清冷的笑:“也许,正是你自己真的做了这件事儿。现在的一切,不过是演戏,只是你这出戏,我并不感兴趣。既然你问了我,那么我便是也问你,我爹娘的事情,与你有没有关系?杀害程枫,与你有没有关系?”
荣王抬头看着天空,天空中雪花不断的落下,他缓缓道:“我说,我从来不曾害过大姐,如若有人来求救,便是死,我也会护住大姐周全,你信么?”
陆寒抿了抿嘴,没有言语。
荣王哀伤的笑,“做人的失败便是如此。最尊敬的姐姐死了,自己要被怀疑成凶手,我虽然没有齐王与大姐关系那样好,但是也是她看着长大的,我为什么要害她。我害了她,才是真的傻。”他认真的看向了陆寒,“如若大姐和肃诚候不死,你又怎么会与皇上相认呢,我不是傻瓜,我为什么要害大姐。寒沐,你知道为何从小我对你就不亲近么?”
陆寒蹙眉。
“你八岁那年,我就知道了,我知道你是父皇的私生子。只有瑞王那个蠢货才以为只有自己知道,他觉得不能放任事情如此,结果落得那般下场,我有必要重蹈覆辙么?这两日我甚至在想,究竟是什么人做了这一切。是什么人杀了大姐,现在事情的种种发展,谁是既得利益者,寒沐,我只能想到你,你虽然失去了父母,但是你才是那个既得利益者。可是我又知道,不会是你。很多地方圆不上,你的实力做不到。不是你,不是齐王,不是慕王……你说,还能有谁?我甚至在想,也许,杀人的是父皇。父皇为了夺回你。很可怕的念头对么?不是父皇,又有谁呢?还有你的母亲,你的母亲不是皇后,也许……是她,是你真正的母亲。”荣王说话的时候不断的打量陆寒,见陆寒依旧是面无表情。
他突然就笑了出来:“也许我怀疑的人,你都怀疑过了。寒沐,我已经没有夺得皇位的机会了,但是如若真正的凶手是父皇,我请你不要告诉我,这一辈子,都不要让那个我知道。我们,大概永世不能再见了,你,珍重。”
陆寒抿嘴:“珍重。”
“我原来以为,自己是最成功的一个,但是其实,我是最失败的一个,我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算计我的人是我的王妃。你说……可笑吗?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并没有私藏龙袍。”说到这里,又是笑:“不过我不会杀她,我要留着她,我要一辈子就这样看着她,看她的心,为什么是黑的。”
陆寒,“失败与成功,要分怎么看,失去最亲的人,就算是成功,我也觉得自己是失败的。而你,最起码还一家人都在,不是么?”
言罢,转身离开。
陆寒很快便是来到第二辆马车这边,马车之中,正是慕王,侍卫掀开马车的帘子,之后退了下去。
陆寒与慕王四目相对,他冷笑:“看来大哥倒是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慕王比荣王尚且更加精神萎靡,见陆寒到了,恨道:“你这个孽种,如若不是你,怎么会有这些是是非非。”
陆寒淡然,“我是什么东西,就不劳你费心了,只是那边夏天炎热,冬天寒冷,据说十分的难过,你可要好生的照顾好自己,不要让自己死的太早,你死的太早,我会觉得完全都没有看够,没有看够你受的折磨。”
陆寒言语间仿佛是啐了冰,他冷冷道:“我这一辈子最大的乐趣之一就是看你受折磨,看你心心念念的皇位与你没有关系。你是害死我父母的帮凶,你害了自己的亲姐姐,你这种人,我不需要杀你脏了我自己的手,我就要这样看着你,看着你在那边受苦受难。你放心,我一定会让那边的人,好好的招待你的。”
“陆寒,你!!!”慕王瞪大了眼睛,恨道:“你敢。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陆寒突然就笑了起来,笑的前仰后合,笑够了言道:“你怎么就以为,父皇会帮你呢。而且,你以为我在乎吗?我告诉你,我与你们不同,你们想的是如何能够得到皇位,我想的是如何能够找到凶手。我不在乎父皇怎样看我,怎么看我都没有关系,我会找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