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更凉。”
其实对于父皇与和铃来说,梅九不是他们什么人,若是知晓梅九是那个罪魁祸首,他们不会难过,只会想尽快的解决掉梅九为亲人报仇。自然、陆寒也是想要报仇的,但是对陆寒来说,梅九却是他真真正正的亲人,纵然心里有准备了,可还是十分的难过,总是希望,一切只是弄错了,全都弄错了,不是与他们有关的任何人做的,不是他的哥哥梅九,也不是他的舅舅,他们都是无辜的。
他无数次的这样希望,但是却无数次的失望,每个人都有嫌疑,而现在,随着一个个人逐渐的退出,结果也越发的明显,其实梅九也并不担心这一点吧?毕竟,虽然和一个个人不断的出现状况,总归是只会剩下一个他而已。
不管是皇上还是他,他们或许会被眼前的东西所迷惑,但是长久来看,又是不可以的,他们总归是会找到真正的凶手,而梅九似乎毫不介意了。
和铃与陆寒并肩而坐,“不如……我们离开京城吧?”
陆寒抬头,诧异的看向了和铃,几乎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和铃微笑:“其实我是更想留在京城的,我更想看到真正的结果,真正的报仇,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快乐一些。也许离开京城散散心,回来一切都烟消云散了。”说到这里,和铃言道:“我听说,这几日齐王身子骨也不太好。其实整个人永安城的人都知道他是装的,但是装的又怎样呢?也许是韬光养晦,也许……真的是倦了。静静的等待事情全部过去,未见得就是一件坏事儿。”
陆寒失笑,他是知晓和铃的,和铃的性格十分激进,根本就不是那种能够韬光养晦的性格,她今次提出离开京城,自然全都是因为他。这般想来,竟是感动莫名,只觉得一切都那般的美好。
也许……人是没有必要庸人自扰的。
“不需要,我们就留在京城,我要看着证据一点点被找到,我要确定,究竟是不是梅九。虽然……基本不会有什么别的可能性,但是我要第一时间知晓,逃避也没什么用不是?而且,我觉得不需要你来迁就我,一点都不需要。”陆寒拢了拢和铃的发,认真道:“事已至此,不管是何种结果,我都是能接受的。”
夫妻二人就这样坐在御书房门口的台阶上,两人靠在一起,任由雪花落在肩膀之上,李公公默默的过来,将伞交给小太监,小太监站在两人身后撑伞,和铃回头看了一眼,随即笑了出来:“我觉得我们有点矫情呀。”
陆寒也是失笑,“那你想怎么样呢?”
和铃想了想,“这么冷,我们回府吧。坐在这里,仿佛是没有人要的蠢孩子。”
说到这里,陆寒当真是笑的更加厉害,他起身牵起和铃的手,认真道:“那么蠢孩子,我们现在回府可好?”
和铃颔首,“自然是好的。”
回到府里的时候高志新已经等在了门口,似乎有话说的样子,,陆寒牵着和铃一同来到书房,巧月将和铃身上的披风换下,地龙也烧好,屋内暖洋洋的,分外的舒服,和铃依靠在太师椅上,就这样看着陆寒与高志新说话。
高志新在陆寒眼神的示意下开口,并没有隐瞒,“我们盯着梅府的人发现,苏神医不见了。这点很是反常,往日里不管如何,苏神医都会在九公子身边,但是这次却全然不是。”
陆寒一怔,问道:“苏神医不见了?”
“对,而且这两日九公子的身体似乎是好了许多,我看他极有精神的样子。”这些日子时常看不见高志新的身影,和铃没有想到,陆寒竟然给高志新安排到梅九那边盯着了,她暗自思考,看来陆寒也是早有准备的。
陆寒沉默一会儿,交代:“给我仔细寻找,我要知道,苏神医去哪里了。”
和铃在一旁终于开看:“我觉得,人应该出出城。”她沉思一下,言道:“我有一种感觉,梅九在处理他身边的人,亦或者是让他身边的人都离开。”
“所以他在收网,或者说破釜沉舟?”
和铃颔首,正是这个意思,她认真:“我觉得,如若真是觉得楼严有问题,不能再等了,等下去,或者楼严这个人就从我们的身边彻底消失了。”
陆寒蹙眉,觉得确实是如此,“你回去休息,我出去一下。”
和铃颔首,刚刚进屋暖和会儿。这又要离开,她挑了挑眉,很快便是出了房门,只是待到门口,就见崔玉站在那里,和铃猜测他们有事儿,倒是也不说话,只带着巧月与楚云离开。
回去的路上,楚云言道:“小姐要捕杀师兄?”倒是没有什么疑惑,十分笃定的样子。
和铃摇头:“不,你师兄如何,与我没有关系,这件事儿自有皇上和陆寒处理。”
和铃停下脚步,她与楚云言道:“你是楚云,楼严是楼严,他与你没有一丁点关系,也不是你的师兄,你要记得这一点。”
楚云静静的看着和铃,许久,言道:“小姐放心,我分的清楚轻重,而且,我与师兄早已没有了多少情谊。纵然年少的时候我们关系十分不错,但是十几年不见,许多感情早已经淡了,从师门离开那一日我就知道,我们就该彼此淡忘,走向不同的路,我是水匪,他身入官场,许多事情都是注定的。”
和铃想想,确实是如此的,几十年前就一定注定好的事情,大家早就预见了之后的兵戎相戈,没有这样面对面的对立,已经算是万幸!
“我只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