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易远在这边是多想遇到修真者,那边老周秀才家则完全是炸锅了。
“你是说,那个封廷荣回来了?”老周秀才握着毛笔的手青筋毕露,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此刻满是阴沉之色。
“没错父亲,现下这消息村子里人都已经传遍了。”要说最恨封廷荣的是谁,那必须是老周秀才的那对双胞胎儿子当中的老大。
当年因为封廷荣与他妹妹的事情,整个村子里都在传他们家的闲话,说什么的都有。说得最狠的还说是他妹妹不知廉耻与人无媒苟合,结果好了吧,人家男人家里找了来,想要倒贴攀上富贵人家,哪晓得是鸡飞蛋打,清白没了不说,还白给人家糟蹋,最后连母子两个一起给甩了。
会这么说,完全是因为当时封廷荣虽然是被人暗算受伤,但是那一身的衣料以及身上银钱是绝对不少的。
当时看上封廷荣的也不是只有周沁柔一人,别的姑娘也有不少人看上了年轻俊朗,会说话,且一看还很有钱的封廷荣。
本来两人成亲生子就让很多没得到封廷荣的人心里嫉恨,哪晓得后来事情会变成那样,没人说闲话就怪了。
也是因此,周沁柔才没办法在落山村呆下去,迫不得已弃子改嫁。
而也在那一段传闲话最狠的时间里,周康祖的妻子因为受不了这些闲话,跟人起了冲突,流掉了孩子,也因此伤了身子,好几年都没再怀上。等到后来再怀上之后,可惜那次到底是伤了底子,生下的孩子也有些先天不足,虽然还不到庄元那样常年需要吃药,可也是一有小病小灾的,比一般人都要凶猛。
两夫妻本还想再怀,可这么些年下来,再没有了消息。
村子里人虽然大多数碍于老周秀才秀才公的身份没敢说太狠,可那几家没得到封廷荣的可不管那么多。
封廷荣是走了,可人家当时给的聘礼可是不少。
就这,也够那些人心里不乐意了。
老周秀才捏了捏手里的毛笔,低沉道:“先看着吧,要真的是封廷荣那小子,不出明天定会来我们家给我们个说道。”
到底还是放不下自己秀才的身份,老周秀才即使再恨,也绝对不会放下身段像个无知莽夫一样先去找封廷荣。
得到便宜的是封廷荣,受害的是他们周家,想到那一段时间家里受到的流言攻击,老周秀才就气难平。
想他周宁勇虽一生止步于秀才,可从未做过任何惹人诟病的事情。即使没有高中,却也是周围十几个村子里为数不多的秀才身份。
哪晓得一时好心,会让他们周家得到那样的结果。
“父亲。”周康祖还想说什么,却被周宁勇挥手打断了。
“先出去吧,给我在门口守着,我倒要看看那个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小子要怎么给我们一个交代。”
“是。”周康祖就算再不乐意,也没法违背自家父亲的意思,不甘不愿答应下来,便退出了他父亲的书房。
“如何,公爹咋说?”蒋芳芳一脸期待的凑上来。
“父亲让我们等着那姓封的上门。”周康祖皱眉。
“上门?”蒋芳芳声音拔高,却想到什么,又自己低了下来,左右看了看,便凑到周康祖身边怨恨道:“那姓封的会主动上门?当初他被家人带走,啥音信都没有,现在回来,他会来给我们个说道?”
“看着吧。”周康祖虽然也不相信,可他父亲的话,他也不能不听,“你去村子里看看。”
“行。”蒋芳芳也是知道自家公爹的厉害的,因此也是不甘不愿的应了下来。
不过也没让她等多久,就见到了向她家走来的有些熟悉的人……
不提封廷荣去了老周秀才家都说了些什么,反正等易远他们从田边回来时,看到的是一张黑脸的关公。
“这是怎么了?”楚雨婷手里拎了一串用柏树枝子串起来的鱼,进到院子里见到自家夫君的脸色,挑了挑眉。
“哼。”封廷荣想到下午的事情,就一声冷哼。倒是打得好主意。
易远拉着封哲锦进了灶屋,这会儿天已经要黑了,差不多可以收拾收拾开始做晚饭。“你说你那个爹遇到啥事了?”
一进到灶屋,易远看了看,见那边两人不会听到他们的话,这才好奇的开口。
“不知道。”封哲锦把身上的锄头放到一边,舀水开始洗手洗脸。
易远给他拿了布巾丢到热水盆子里,一边猜测道:“今天你那爹肯定去你外祖父家了,怕是被那一家子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听到这话,封哲锦想了下他外祖父一家人的品性,点头,“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不过那也跟他没关系。
“啧啧,真好。”虽然这么说长辈不好,但是易远就是觉得心里很爽。一想到那个渣爹被人挤兑,心里就爽得不行。
封大哥跟他作为实际的晚辈不好开口指责,总有人会开口的,而且对方还是苦主。
“洗洗脸。”封哲锦拧好布巾递给他,又将人拉过来坐下,“把脚洗了。”
“嗯。”易远乖乖的自己洗脸,也任封哲锦给他脱鞋,“对了封大哥,晚上我们吃点什么好?”
“随便弄点就行。”封哲锦将他的脚放进热水里握了一会儿,感觉他脚暖呼了才起身擦了擦手也拉了张凳子在一边坐下。
“没有豆腐,有点可惜,今天下午捉了那么几条鱼,要是有豆腐的话,就可以做豆腐鲫鱼了,还能做麻婆豆腐。”易远一边拿脚踩封哲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