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越的视线在对沈流彦伤情猜测的几行字上定格良久,复挪开,继续往下看。

那记者到也有几分门路,从车牌号入手,肯定了车主是谁之后,又有大片关于当时与沈流彦一起的女性的猜测。

容越停了停,这点他倒是知道。

他大致也算关注着姑姑最近的行踪,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医院,已有数日没去小情人身边。

时间地点都对的上,不出所料,当时车上的人就是米璐。

容越很快想到,情况大概是米璐仍在对“表嫂”二字耿耿于怀,既而缠上沈流彦,接着车祸发生,两人一同被送往医院。

也不知该如何评价才好。

他沉吟片刻,拨了一个电话。那边的人听过容越的问题,语气有些古怪,但毕竟不敢不说。

听着听着,容越的神情渐渐转为凝重。

他虽想给沈流彦一些教训,却万万不是以“可能会失明”这种方式。

容越与何崇思路一致,基本上能认定,车祸背后的人是沈家振。

他甚至比何崇多一分胸有成竹。

发给沈家振的资料是真假参半的,很多容越自己做的事,也被放在沈流彦名上——虽说他当初对沈瑞泽出手的本因还是与沈流彦的交易。

将这些东西摊到沈家振眼前,目的当然是挑起沈家内斗,而他自己坐收渔翁之利。最好沈流彦能认识到,他容越作为合作者,总比作为对手要强上许多。

却不曾想,沈家振竟直接对沈流彦下了杀手。

一时之间,容越的神情有些怪异。但一转念,想到自家,不由轻轻地叹了口气。

似乎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他能与叔伯们面和心不和这么多年,不也是为了容家的庞大家产。

何崇与容北昭大概是誓要将沈家振送进去的,而容越将心比心,觉得这样的教训并不太够。

交警方面只在追捕逃逸司机,那两人应该是不遗余力的想要挖出沈家振和司机接触的证据。

和容南驲相比,容越似笑非笑,他们也算是足够遵纪守法,至多私下疏通,让沈家振不好过。

如果是他二伯,怕是没有这样简单了。

……二伯?

沈流彦:“先前沈瑞泽陷害沈氏生产线有问题的时候,我觉得奇怪,他哪里来的能力,能将局面铺的那么开?后来查下去,也就发觉,他背后还有别人。”

何崇面色一沉:“是谁?”

“容南驲,”沈流彦道,“这大概,就是会选米璐在我车上时动手的缘故。一石二鸟,不是更好?”

何崇一顿,随即理解了外孙的意思。

他们都知道,米璐会上沈流彦的车,仅仅是个意外。但如果容南驲真有插手此事,哪怕仅是提前知晓,他们便定要将这意外变成他人别有用心之下的理所当然。

否则的话,容北昭现在在何崇面前还能收敛怨念,这件事结束以后她会做什么,完全无法预料。

至于容南驲是否真的想对米璐如何,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中。

有了方向,调查就会变得容易太多。

何况,还有疑人偷斧的元素在其中作用。

容南驲与沈家振的交集非常好找,沈流彦很快将出去年沈氏产品质量事件中,自己收手之前最后查到的东西摊在容北昭面前。

与此同时,容北昭那边也终于有了结果。她与容南驲对峙对年,对对方常用的人也算清楚。目标已定,结论也就很快得出,沈家振是真的未曾与卡车司机有什么私下交易,一切事宜,都是由容南驲手下干将办理。

摆在眼前的资料,让容北昭气的全身发抖,当即就想上门质问容南驲为什么要这么做。

两人之间尚未撕破脸,容北昭自认对对方已足够客气,容南驲却对米璐下了这样的杀手!

米睿见容北昭神情不对,当即将人拦下。容北昭先是用惊诧愤懑的眼光看他,怒道:“米璐也是你的女儿!”

米睿答:“是,所以我更不能看你打草惊蛇。”

容北昭咬了咬牙,用了很长时间,终于冷静下来,开始私下谋划。

此时的容家,就好像是暮冬的冰河。冰面之下,暗流涌动。天气回暖,冰面渐渐化开……

持续了许久的平静景象,即将被打破。

会有远方的河水奔腾而来,将本已消融的脆弱的冰面彻底粉碎,再卷着碎冰,涌向未知的未来。

转移了容北昭夫妇的注意力之后,沈流彦对外祖父感叹:“容北昭再如何,至少对米璐是真的好。”

何崇下意识就想到,外孙是否在感怀自身?同样一起事件,容北昭对女儿就是定要复仇,沈家振却是幕后凶手。

但看外孙的神情,依然平静如昔。

何崇也不知自己该不该庆幸。

离新年到来,仅剩三天。

何崇主持了沈氏的分红大会,也彻底坐实沈流彦重伤住院的传言。其余股东纷纷表示着担忧,唯有沈家振,一句话都不说,沉默的坐在座位上。

他唇角翻起莫名弧度,像是在笑,只是那弧度又过于微小。一眼晃过,几如错觉。

将漠不关心的姿态展示的淋漓尽致。

沈家父子不和,在沈氏高层之间从不是什么秘辛,甚至有人隐隐知道当初沈家振为了沈瑞泽对付沈流彦的事。饶是如此,看到眼前沈家振的姿态,众人也不由觉得心寒。

但毕竟事不关己,便皆作壁上观。

沈家振则自认自幼子归来以后,是沈流彦的一言一行将父子之间


状态提示:第54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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