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莘见仓神医没发现异常,开口问道:“爹,这是怎么回事?”
安国公这摆明了是不信任皇帝,不知道里面具体发生过哪些大事,让安国公如此提防。
“哎,如今我是能开口了,却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何情形,也不知道日后我能活多久。今日我便都说出来。”安国公开口道,“仓神医,你对我有再造之恩,听听也无妨。”
“当年,隆昭帝,也就是当今隆宣帝的父皇,在太子行弱冠之礼后……”安国公开口道。
却见此时何老太太走了进来,一进来,何老太太就疾步走了过来,将安国公搂在怀里不肯松手,摸着他的头说道:“我的儿啊……如今都多少年过去了,还提那些做什么事情?你刚刚醒过来,说那么多做什么。我来讲给阿莘听。当年的隆昭帝在太子成年后,即授予他监国之权。彼时太子虽未登基,却已经拥有皇帝的实权。太上皇醉心佛学,无心当皇帝,这话虽大不敬,可民间传闻都是如此说的。太子刚刚监国之时,西南也是如今这样的旱情,一直从二月持续到九月,颗粒无收,西南的流民□□,联合了西南几个小国突然合纵一气,联合大举进犯,西南镇守边关的将军一人独力难支。而在这时驻守京边诸省的南平王造反作乱,打着皇帝失德的旗号,将这天灾归结为隆昭帝的缘故,煽动暴民,招兵买马,一路直杀帝京。当时有许多游手好闲的混混也打着义兵旗号,实则却是光明正大行烧杀抢掠之事,四处为害,这种行径吸引了许多心术不正、想趁机发战争财的恶徒,乱兵的队伍也为之不断壮大。一开始旱灾时,各州刺史并辖下府县,虽然知道发生了旱灾,但都瞒住不报,才让事态越来越严重。而这天灾加上人祸,委实使得民不聊生。等到朝廷终于收到奏报时,乱军已成气候,直奔帝京而来。当时的太子是隆昭帝故去的宠妃所生,行事冲动,御驾亲征,最终中了毒箭,不治身亡,没有留下子嗣。而隆宣帝也是当时的四皇子,娶了董家女,董老将军和赵老将军,也就是我的父亲全力御敌,斩杀了南平王,又有金鳞卫的支持,才有如今平安的时代。”
空气中凝重的气氛慢慢被搅动开了,赵明莘没想到的是,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当年你娘董箬是董家嫡女,也常常被招入宫中,认识了当时的太子和四皇子。这其中的亲疏远近,我们也不好多问,只是战乱发生后,南平王谋反。需要董家和赵家联手御敌,这个时候董赵联姻,只因为你母亲和父亲本来感情深厚,而你父亲要跟着去前线。前线一直在打胜仗但是死人也是不少,危险很大。这个时候隆昭帝并未阻拦。谁知道后来,太子竟然在这场战事之中薨逝。太子是隆昭帝贵妃所生,贵妃是隆昭帝最为宠爱的妃子。而太子对你母亲念念不忘,临终前还提了你娘。隆昭帝怜惜太子,对赵家十分不喜欢,将固仁大长公主的女儿赐给了你爹为平妻嫁过来。而后来,你娘难产,便是有隆昭帝的作用。而你爹这场病,也不简单。”何老太太眼中是回忆的神色。
赵明莘听完后皱起了眉头:“那这金鳞卫是何贵妃派系的人领导的,何贵妃当年战队很快,难怪隆宣帝如此宠爱何贵妃。”
“正是如此,”何老太太叹了口气。
“原来是隆昭帝害了我娘,难怪爹不让我碰这些东西。”赵荣安年纪虽小,却听得明白。
何老太太接着道:“当年的事情,让人惊魂未定,所以你爹难免担心你。”
却见仓神医开口道:“就不能让那时候的事情过去吗?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安国公沉吟片刻:“先前皇帝陛下让荣安当了侯爷,我这国公爷的位置还在,如今我若是身子好了,还得早日禀告皇上之后再说。帝心难测,我就是不放心阿莘。”
赵明莘心里头却格外不是滋味,隆昭帝害了自己的娘亲,也间接让原主死去,让她穿越了过来。而她现在要嫁给隆昭帝的孙子,周琮。这其中弯弯绕绕,让她觉得往后在宫里的日子不会好过。
何老太太似乎明白了赵明莘的担忧,抓住了她的手:“阿莘,你却不要被吓着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咱们以后小心行事。毕竟,太上皇已经故去,如今皇帝的意思,大约还是放过咱们家了。”
赵明莘点了点头,正在此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之声,却是张氏领着人过来了。
张氏听采芝报道说国公爷能说话了,当即吓得腿软,她对国公爷下了那样的毒,虽然没有留下证据。但之前,她过于大意,直接告诉了国公爷自己给赵明莘下了毒,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张氏吓得面色苍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连忙让人叫来了赵明妍,刚好赵荣琛下学回来,连夏婵也叫上了,这才往国公爷的院落赶来。
其实先前赵植已经能发出几个不完整的词语,但毕竟不能连贯,他平日里都在床上躺着,等伺候的人都歇息了,他就一个人偷偷摸摸在床上练习说话。这段日子不好过,但毕竟他自己感觉自己身子越来越舒服,也不像以前那样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反而越来越清晰,能够想清楚很多以前不能清楚的关窍。
今日里,他只觉得身子越来越有力气,竟然就把话利索了。
赵明莘见张氏领着一大帮人走进来,也不上去迎接,只坐在那里等他们进来:“父亲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