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家门上贴满了乱糟糟的宣传标语,严是非心中顿时升起一股邪火,转头看向刚才敲门的秦大爷。
“秦大爷,这是谁贴我家门上的?”
“我也不知道,早晨起来我这出门打算晨练呢,就看见我家门缝里让人塞进来一张纸,说什么今天下午在文化宫有一个大师法会。我弄不明白啊,就上来找老李头问问。结果看见你家门口站了好多街坊,我挤进来瞧见你门上贴的这些东西,这不就赶紧敲门喊你了吗。正好,你也帮我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秦大爷说着朝严是非这边递过来一张白纸。
严是非打眼一扫,看出来上面说的大概是轮轨功法协会要开个集会的意思。
不过,他现在没心情去管这个,他要把那些往他家门上贴东西的人给找出来。
“秦大爷,您别管什么大师法会了,那都是骗人的。您跟我说,您有没有看见是什么人扔的这些宣传单?”
“呃,没看见,等等,我问一下啊。”
秦大爷转头去询问周围的街坊,众人都是迷茫地摇头,突然,一位站在楼到窗口前的阿姨高声喊道:“哎,是那几个人,他们正出小区呢。”
“哪里?”
严是非一个箭步冲过去,顺着窗口向外看,直接楼底下,几个穿着白色练功服的人正朝着小区外面走,手里拿着一沓宣传白纸单,随意地撒在小区马路上。
“草,跑不了他们的!”
严是非怒骂一声,二话不说就往楼下冲,也根本顾不上后面秦大爷喊他关家门了。
以最快的速度下了楼,冲出小区大门,这时候严是非有些迷茫了。大马路上早就没有了那群身穿练功服的人的身影,这让他上哪找去。
正茫然着呢,斜刺里忽地开过来一辆摩托车,摩托车停在严是非的面前。车上人正是住他对门的陈赓。
陈赓冲严是非挥挥手喊道:“上车,我知道那帮人去哪了。”
一听这话,严是非毫不犹豫地就跳上了车。
陈赓一脚油门,摩托车疾驰而去。前后不到一分钟就追上了一辆面包车。这时候,陈赓减速下来,远远吊在面包车的后面。
“严是非,看到了吗,往你家门上贴东西的人就在那辆车里。”
“那赶紧追上去拦住他们啊。敢往我家门上乱贴东西。不收拾收拾他们,他们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车里有十来个人呢,你确定要追上去?”
“多少人?”
“至少十个。”
“呃,那算了吧。”
严是非撇撇嘴,他可不认为自己能一个打十个。
既然打不了,那还辛辛苦苦追上来干嘛?
“陈赓大哥,别追了,这口气我忍了,咱们回去吧。”
严是非拍拍陈赓的肩膀,示意对方停车调头。
可陈赓却根本没理会他。继续匀速跟随着前面那辆面包车。
“严是非,你别想着回去的事了。现在要是回去,我敢说不出三天,你就会让这些轮回大法的信徒给折磨疯的。就现在,趁着这次机会把事情解决!”
“现在把事情解决?怎么解决?陈赓大哥我可跟你说好了,我还没到能跟发展到两千多人的邪教组织正面对抗的牛b程度呢。”
“谁说让你跟他们对抗了,我要让你加入进去!”
“啥?你让我加入邪教?有你这样的警察叔叔吗?”
“我跟你一起,放心,这是救你,不是害你!”
陈赓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理会严是非。
严是非也很配合地没再多说什么。
其实,昨天跟陈赓聊过那么久之后,他自己也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再加上今天一早被人在家门上贴条的经历,他心底里就更加害怕出现什么意外了。
俗话说得好。“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严是非可不想自己哪天不明不白地就死在家里面。
但是这个问题怎么解决,他一直没有想好,或者一直没有做下决定。
今天上了陈赓的摩托车,被逼着跟随面包车前行。尤其是陈赓那种强硬的态度,让他明白自己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一路前行,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来到郊区一处拆迁房的门前,那辆面包车才缓缓停下。
十几个人从车里蜂拥而出,直接进了平房大院里面,没过多久,院子里便传出乱哄哄的集体念诵的声音。
陈赓把摩托车停在一条没人的胡同里,带着严是非来到那处拆迁房的门前。
大门紧闭,光是听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也大概可以猜到这么小的地方塞了至少二三十人。
严是非听不懂那些人念诵的什么,也没心情去听这些没用的东西,只认准了一件事,那就是陈庚现在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总之一句话,保命要紧。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吧,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也是在这个时候,伸手推开了院门。
接下来的事情,对于严是非而言,简直就像一场噩梦一般。
他先是被几十人围在中间,感受了好久的恶意目光注视。随后又被陈赓出卖,自己的身份名字全部曝光在那些邪教组织成员的面前。紧接着他又见到了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缠着一脑袋绷带史大龙,领着他和陈赓单独进了一间小屋,接受了长达五个小时的轮回大法教义的教育。
最后饿得头晕眼花,脑子已经进入极度混乱状态的严是非,第一次跟着那些邪教组织成员一起开始修炼了所谓的轮回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