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监丞说完了事情,鲁同知便让他先离开了。
这时鲁同知面露奉承的举着酒盅对郑昆说道:“郑世子如今在衙门打不开局面,我看郑世子一点也不着急。下官无能,在衙门里总混着日子,以后郑世子若是能打开局面,可要照应下官一番。”
郑昆则端起酒盅和鲁同知碰了下,他笑着说道:“鲁同知高看了。鲁同知今日相帮之情,我郑昆定会记在心里的。”
鲁同知听了郑昆的话,他忙展颜笑着说道:“下官就知世子人够义气,什么也不说了,以后小官就跟着世子混了。”
说着话,鲁同知又笑着端起酒盅来,郑昆则笑着推辞道:“今日应酬,酒喝的多了,本官以茶代酒,鲁同知见谅。”
鲁同知看郑昆话说的客气,他也没在意郑昆以茶代酒,笑着说:“我先干为敬,世子自便。”
就两人应酬的这么一会子功夫,戏台子底下便又敲锣打鼓的开了戏。鲁同知此时特意看了郑昆一眼。郑昆则看向戏台子,只见台上当先走出一个武生,正是白玉堂。
郑昆这才知为何鲁同知会特意看他一眼,他无所谓的笑了笑,然后正对鲁同知说道:“天色已晚,本官可要告辞。”
鲁同知听了他的话,面色一愣,他还要挽留郑昆,却被郑昆推辞了。鲁同知心道:“这白玉堂难道不是郑昆的相好?”
郑昆出了喜庆堂的门,一个十二三的小子紧随其后追了过来,他脸上还带着戏妆。他气喘吁吁的追上郑昆说道:“世子,师傅知道您来,他才上台的。”
郑昆面色清冷的看了那小子一眼说道:“我知道了。”说完他便转身而去。只留那小子在门外吹着冷风,想着自己没留住郑世子,一会还要受师傅责骂。
快到府上的时候,有暗卫给郑昆回了事:“属下两个一直跟着那庞兵,他近日来一直来往的是自己府里和衙门,没有特意去过哪个地方。”
“一直跟着就是。他那暗卫据点转移了后。他总要重新安置自己的暗卫。”
这时已经过了三更。郑昆精力有限,眉间已经现出疲态,他看向出城的方向。
广白关切的劝他道:“世子还是回府里安歇吧。宵禁了,也出不得城门。夫人那里小的自会安排好的。”
郑昆沉默的点了点头。他心内则道,庞兵把持锦衣卫,可锦衣卫除了鲁同知,应是还有不愿听命于庞兵的人。
隔日上值,郑昆在锦衣卫的下属。庞兵并没有将其派出去。郑昆看到无所事事的下属,对他们吩咐道:“你等去军器监查事,回来后回报于我。”
有下属听了郑昆的吩咐,语带不满的问道:“同知大人让属下们去查什么?”
郑昆看了那人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他知道此人叫马元,锦衣卫世袭出身。
紧接着有个清俊的少年恭敬的问郑昆道:“恳请大人告知属下要去查什么,属下这才好去查。”这少年是泰宁侯的小儿子,名唤傅铜,今年十七岁。他先郑昆一年进入锦衣卫。
郑昆则看着二人说道:“本官在查什么案子,你们都是知道的。该查些什么。你们自己去想。总之你们查到了什么,回报于我便是。给你们一日时间。”
等人都走了,郑昆拿出陈监丞给他的匠人名单看了起来。那名单的匠人是京都本地人的很少。追查他们的下落也不是几日功夫就能查清的。
既然这些匠人被人搜罗为已用,那么所造兵器数量并不会少,那收罗工匠的人也定会派人采购原料。
大批量采购原料,朝廷定会觉察。那人的原料从何而来?毕竟制造兵器需要大量的铁。
赵婉仪嘴上说,若是孟怀庭不去向嫡母提起两人的亲事,她就会告知自己母亲。其实她没那个胆量。
而孟怀庭那里则拖拖拉拉的没有告知嫡母此事,他近日一直在安抚赵婉仪。
从这件事情来看,孟怀庭就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若是你不喜欢赵婉仪。直接拒绝就好。既然没有拒绝,那就赶快将事情告知嫡母就是。可他偏偏一直拖着。这段时日,赵婉仪送他的香囊等物,他也没有拒绝。
郑昆将下属派了出去后。他便也去了街上。
匠人名单里的在京几个匠人,他打算抽出几日来一一探访。他估计这些人早搬离了原住地,但是从附近的人家总能查到些线索的。
傍晚时,郑昆回了衙门,下属已经等候在那里。
郑昆让下属一一回报都查到了什么。大多人说什么也没查到。
锦衣卫和神机营的人秘制武器若是丢了,要挂失重领;若是报废。也要挂失重领。重领的程序非常麻烦,不过这种情况毕竟是少数。傅铜将重领的这些人名单整理了一份。
有个叫方典雍的人,他将制作袖箭连弩的匠人名单抄了回来。
还有一个叫刘章清的,他查了军器监,就连工部也去查了。毕竟军器监的匠人是工部招免的。接着他出了一份近三年军器监收料库的领发对比数量。……
郑昆数了数,拿回查到东西的人有六个。郑昆对那六人温声说道:“你六人做的不错。明日里跟我去外巡。”
说完了这话,郑昆便让众人下了值。其他的人,有人对郑昆的看重在乎,有人却不在乎。
郑昆下值后就直接去了孝慈庵。并且同时他派人去了孟二太太的庄子。
孝慈庵的主持怕郑昆,一直没敢给曹珏送信。但她心里实是等不及了。今日她便避着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