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是最伤人的。郑昆的话直白又上人。加上他那面色严峻的冷哼声,林珺听了不免不舒服。
她也想发火,她按捺着语气说道:“我糟蹋你心意?郑昆,试问我对你不够容忍吗?你的喜欢太霸道,你喜欢我多少,你就要求同等甚至更多的回应。可这些都是你需要的,你可顾忌过我的感受?你要,我就必须给,你可曾想过我被逼迫的压力?”
听了林珺带着抱怨语气的问话,郑昆扯起薄唇,冷笑一声道:“你若不喜欢,你大可拒绝!”
郑昆的这句话,让两人之间的谈话再也没了转圜的空间。林珺此时沉默了。
她知道的,弥勒佛又称布袋和尚。传说弥勒总背着一个仗挑的布袋去化缘,但化缘所得之物什,他放入布袋后,却从未拿出来过,而那布袋也总是空的。
有人问佛法,他便什么不也不说,只放下布袋在地上,看不明白的再问,他便背起布袋,什么也不说的大笑着走了。
弥勒佛的意思便是:放下方能自在。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做到却千般万般的难。谁都有曾经,可试问,谁的曾经会那么轻易的就放下?尽管有人也知道,那些曾经留在心里,是自苦。可放下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就能做到的。
两人说着话,怎么就说到了这里。
林珺问完话,郑昆面色阴郁的悠悠说道:“我就知道,你都是被我迫着。所以你才会如此说。先时看你是个心软的,可感情却不是心软就能回应的。原来,你在可怜我。”
林珺这时尽量斟酌着话语说道:“我承认,因为过去,我有些被规矩束缚;我也承认,因为过去,我对你的感情放不开。可不管如何,我还是尽量回应你了。那些难堪的过去,我舍着脸面不要。统统都告诉你。但你可知,说出那些,我在面前有多自惭行贿吗?若不是你逼着,迫着。事实上我的那些过去,我可以选择不说的。如今说什么也枉然了。你离开吧,我想自己呆着。”
郑昆黑瞳专注的看了看来,他有些沮丧失望的说道:“你什么意思?你这话是以后不打算再见面了?”
“不,你我还是冷静一段时日吧。你我好好想想。你和我之间到底合不合适?反正,我认为,女子在规矩上还是不能有差的。这一点,你我一直达不到共识。”
两人话赶话便说到了这里。郑昆看着林珺淡漠的神色,他心一慌,话便急问出了口:“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吧?”
林珺面色无波澜的回答道:“我有心,你对我好,我都看得见。只是我需要时间,你不要逼我太紧了。”
说完这句话,她看向郑昆。语气显得不冷不热的嘱咐道:“你赶快回去吧,我希望你珍重下你自己。你身上有隐疾,过两年就会爆发。”
林珺说完这话,便不再说什么的低下了头。
郑昆则又坚持的问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情,方才那丫鬟的话没说完,你告诉我,我再走。”
生完气,忍不住质问了林珺一通的郑昆,他那面色不再如方才那般严峻,他似觉自己那些直白的话伤到了林珺。便又想个孩子那般,面色有些讨好的问着话。
林珺叹了一口气,神色无奈的看着郑昆说道:“长辈为了定了一门亲,说是庚帖已经换过了。这些我是不信的。我也想好了应对法子。”
郑昆语气了冷凝的问道“是谁家?”
“吴家。族里二房大伯娘的本家。”
“你想了什么法子应对?”郑昆又逼问道。
林珺此时不再坚持。便将自己的法子说了说。无非是打算烧吴家的祠堂,让那吴家嫡三房的大少爷出些意外,然后隐晦的让吴家明白,这门亲事退了后就麻烦事情了。
郑昆则此时下了一个决定,他决定等吴家亲事退了,他就立刻请旨赐婚。这时两人俱都不自在起来。郑昆是因着自己方才说了伤人的话。林珺则是因着自己的事情总是摊开在郑昆面前。
不过林珺劝郑昆珍重自己些,两人便无话了。郑昆便也被林珺劝着离开了。
隔日一早,林珺便来了葵水,她便当昨晚她无端的心绪不好,是因着来了葵水之故。
同时也在这一日,在林腾去世前,林珺和吴家已经定亲的消息忽然传来开。
用这样卑鄙手段避自己就范,林珺很不齿族里二房的大堂伯和吴家。
中午的时候,先是周磬的夫人罗氏来了国公府,接着谢家二太太也来了。谢阁老致仕,谢湛因着就读国子监而留京。同时留京的还有谢湛的父亲,也就是谢二太太夫妇。
其实林珺猜到了大致内容,在林腾去世前,林腾打算将林珺定亲给谢湛。两方确实是已经谈到了换庚帖的地步。而谢湛一家之所以滞留京都,促成这门亲事,便是他们留京的真实意图。
林珺突然传出定亲的消息,林珺的外家自然要问问是怎么回事?而谢二太太则是来打探消息的。
早先林腾在世时,林珺和谢湛的婚事已经谈到了交换庚帖的地步,可林腾一去,怎么就传出了林珺和吴家定亲的消息,此时谢二太太自然要问清楚。
最终,就连赵氏也不可避免的知道了。林珺和吴家嫡三房大郎的庚帖已经换过了。而且这门亲事还是早先林腾做的主。
罗氏,谢二太太和赵氏三人得了这样族里二房李氏的答复后,三人确实是想不出法子来以应对。但谢二太太则认为,林珺一定是被吴家算计了。因为林腾去世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