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府一直龟缩着不见动静,这并不是好事。道。
“他忍不了多久的。辽东调了多少西北军以及流犯过去,这些兵,威远侯府怎么会舍得拱手让给皇上了。他总要闹出事情的。别急就是了。”
“长公主留下不少的能人给郑昆,想动他不容易。先时四皇子在许阁老府上搞出了动静,只是用的是不入流的手段。既然已经有机会下药,为何不下毒呢!”萧熠颇为遗憾的开口道。
辽王嘴角露出嘲讽的说道:“四皇子昨日里说,他是不想暴露自己。皇上手上可信的人不多,得重用的,也能抵得了事的,郑昆算是十分重要的一个了。若是此时害了郑昆,皇上必然要追根究底的。许菲菲平时接触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又和四皇子走得近,抽丝剥茧,也能将四皇子揪出来。下得只是春/药,这就好说了,到时只要那下药的人说是为了争风吃醋,或者说是为了想要嫁给郑昆,别人也不会深究的。”
萧熠这时颇为不甘的说道:“蠢货!许菲菲既然不能接近郑昆,就不要走这步棋了,他却偏要走这步棋。他以为这是在玩过家家吗!只会打草惊蛇,本就不容易动郑昆,此后郑昆必然会更防备!”
辽王的幕僚这时又开口说道:“许阁老离开朝廷多年,早已经没了当年的锐气,万事只求稳妥,所以他便就指望郑昆了。她这孙女搞出这种事情,许阁老自然会逼问她这孙女的。到时照样也能问出四皇子来。”
辽王冷哼一声道:“许菲菲若是不说,郑昆难道能将她严刑拷打吗?显然不能!许家的人肯定不会让郑昆动许菲菲的。可这下子,她平日交往的人里,郑昆照样能从里头寻出蛛丝马迹。简直蠢透了,四皇子走的这步棋!”
许菲菲如今正被母亲关在了屋子里,哪里也不能去。丫鬟泽兰则被打了个半死,但也问不出什么。
许夫人问来问去,许菲菲只说因为郑昆打了她一巴掌。她气不过,所以才起了报复心思。
“你那些药哪里来的?无知无觉的让人觉察不到,谁把郑昆的小厮藏起来的?”
母亲问了这话,许菲菲显然有准备:“拿钱雇人还不容易吗?这种药只要往青楼去。总能买到的。”
许夫人听了女儿这话,她甩手打在了女儿脸上。许菲菲长这么大,是第一次挨打。
她怔愣良久,抬手抚着面颊,眼眶带泪的说道:“娘。你打我!女儿说的都是真的,那郑昆打了女儿,母亲难道不心疼我吗!”
许夫人瞪着女儿道:“你想干什么,弄出这种事情来,给郑昆做妾吗,你怎么这么下贱?”
“我做的事情,母亲不会懂的,总之母亲以后就能明白了?”许菲菲偏着头,看向屋里的一处,颇为倔强的说道。
“我明白什么。你给我讲清楚!”
许夫人连番问了两三次,但却都问不出话来。她失望极了,最终她道:“直到嫁人前,你以后哪里也不能去。宋国公夫人若是再让你去她府上,我自会应付。就算那雅芙郡主约了你,你也不能去。我谁的面子都不给。堂堂书香门第人家的女儿,上赶着给人家做妾,你还要不要脸!”
许夫人说完,就面色铁青,嘴唇泛白的离开了。有这样的女儿。她真是上辈子做了孽!
郑昆是被饿醒的,他用了中饭,林珺还未醒。他府里的大夫特意被请来给林珺探了脉,说只是困乏罢了。他这才放了心。
在演武场。他教着林昊起骑马,心思却一直也没停。虽然表面上,朝廷的一切事情有条不紊的在进行着。但他能感觉到,藩王被压制的心思一直都是隐而不发的。碍于威远侯府和定国公府手里的兵,那些藩王才没动静。如今皇上最迫切的是需要拿到辽东的兵力。可想要拿到这些兵力,哪里是一两日功夫能做成的。
还有辽王府的那些按在官衙的内应。该拔除了……
……
杨阁老府上,杨老夫人的屋门外头,跪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妇人。她从今早就一直在那里跪着了。这妇人正是那日霍冲婚宴上,林珺碰到的那个。
杨老夫人今年五十来岁,头发虽都黑着,但面色已经苍老了许多。毕竟岁月不饶人:“让她给我滚,别以为有老太爷面子在,我就不会把她如何,总之我是不会让她见的。”
屋外的丫鬟低声劝道:“你快些离开吧。你越是这样,老太太越是不会让你见儿子的。你不要这样了,说不得我们老太太还会心软的。”
她遵从老太太的命令,要赶了这妇人走,可这妇人也是个刚烈倔强的。怎么劝也不听,这一****跪下来,若是跪出个好歹,老太爷是不会把老太太如何的,但老太爷却不会饶了她们的。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那跪着的妇人名吕青。对那丫鬟的话,她只做不理,就低着头跪在那大日头底下。幸好如今不是夏日了。
她被卖时,已经记事了。故而知道自己姓什么。七年前,她被杨阁老看上,然后被杨阁老收了外室。先时她并不知杨阁老身份的。两年后,她为杨阁老生了个儿子。可能是看她生了儿子,杨阁老便对她慢慢的不加防范起来。在儿子满周岁时,她才知道杨阁老的真实身份。
她这样的戏子身份,也曾妄想过找一本分的良人嫁的。可她没有秀琴那样的好运气,最终还是被杨阁老看上,养做了金丝雀。
那时她也是恨的,但无奈身份低贱,找不到能让她摆脱这样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