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我以后不去戏园子厮混,我便将她的事情都告知于你。”郑泽又说道。
郑昆嗫诺良久,想起他特意买了东西去净慈庵时,看到的那张没有波澜的面容,想起那日她说的话:“贫尼与施主的因果已了,施主以后不要来了。”
又想起那舒婆子跪在那女人脚下求她看他一眼,她也只做不理,他用手抹去眼泪,回答道:“好,我答应叔叔。”
听到侄儿答应了,郑泽才叹了口气,沉默良久后说道:“舒家因章帝一朝谋逆,满门抄斩,但她与你父亲是自小定亲,因此事发后便被你祖母接来家里教养。可正是由于你祖母疼爱于她,才让她做了那等大逆不道之事——”说道这里,郑泽便不知如何再说下去,毕竟旧事难堪,他认为是舒家女负了郑家,可看着侄儿看他的神色,知道侄儿不会任他瞒着的,他便不得不继续说下去:“金陵沈家,书香门第,能人辈出,沈继祖便是其中一人,不喜案牍,不愿做官,但却文采fēng_liú,相貌堂堂。你父亲和他甚是投缘,因此他每次来京城都会住在宋国公府,后来她便心悦那沈家郎君,建元三年,南阳决堤案牵涉许多人家,沈家男子被判满门抄斩,她便嫁给了你父亲,而那沈继祖因在外游历,逃过一劫,……后来沈继祖便找了来,生下你后不久,她便瞒着你父亲跟着沈继祖走了,后来你父亲病重,盼着她回来,她也没有回来……至于她后来如何要青灯古佛,那就是她的事情了。”
“那沈继祖呢?”郑昆又问。
“不知道。”郑泽似乎不愿意提起沈继祖这个人,直接干脆答道。
夜渐黑了,忽然一阵风刮过,似乎要下雨的样子,屋里的灯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点亮的,郑昆也不知自己在屋里坐了多久。
自和叔叔谈了话后,他便沉默的回了屋里,中途广白二人问他几时传饭,被他拒绝了,他哪里有心思吃饭……有些事情知道了,他宁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