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诰命,论品级还比大夫人低一点。

两亲家见面自得寒暄,贺璇玑便招呼着让贺玲珑往姑娘们那边去,她带着琳琅往僻静处一拐,这才欣喜道:“六妹妹,你可算回来了。”

“大姐姐!”琳琅当然也高兴,却不知怎么的就鼻子一算。以前贺璇玑还是个姑娘,如今做了半年的媳妇,变得比以前更加沉稳得体。喜怒不形于色,亲疏不表于情,看她那模样,这半年想必也是经历了不少。

衍国公府是望族,哪怕贺璇玑的父亲身居高位,又有郡王妃这样的姨母,在亲贵汇聚的庄家也不算出色。听说他们家规矩大,也不知贺璇玑有没有受委屈。

姐妹俩半年没见,自然是有许多的话儿要说,奈何这会儿正是迎接宾客之时,虽然庄家人口多,贺璇玑头上也还有四五位嫂子,她却是不能躲懒的。跟琳琅紧紧的说了几句话,便忙道:“咱们先出去招呼客人,等待会儿宴散时你别走,咱们再慢慢说话。”

琳琅晓得她的难处,当即道:“大姐姐不必担心我,先招呼客人要紧。”

宴来宴去,名头都是赏春,庄家府里的景致未必比得上贺府,不过人家门第高,这□□自然就要胜几分。远处戏台上婉转吟唱,夫人们评赏闲谈,贺璇玑偶尔还得过去侍候一会儿,又要招呼年轻的媳妇姑娘们,倒很难得空。

琳琅跟贺玲珑坐在一处,那位瞧着厅里的一大盆红珊瑚,第十几次小声感叹庄家的富贵,就差说一句“我要是也能嫁进来就好了”。琳琅瞧着贺璇玑的身影,忍不住就是一叹。

这就是姑娘和媳妇的差别。在家的时候贺璇玑是嫡长女,被人伺候着就好了,若是被惹得不高兴,也能发落个人。这里可就不同,上头有国公夫人、婆母、伯母、叔母要应付,平辈的嫂子们各个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哪儿都得立规矩,处处都得留心眼。

她正出神呢,旁边却又个小丫鬟凑近了道:“贺姑娘,我们郡主有请。”

郡主?琳琅一愣,这京城里郡主不少,她认识的也就广安郡主庄嫣这一个,难道是她?

跟着小丫鬟七弯八绕的走了会儿,琳琅被带进了一处书房,里面坐着的可不就是庄嫣?她是府里的姑娘,又骄纵些,这等宴会有兴致时就坐坐,没兴致时走开,也不会有人责怪她。

琳琅刚来时还瞧见她在几位王妃跟前说笑,谁知道这会儿她已躲避离席,当即上前问道:“郡主找我?”

“贺琳琅,”庄嫣抬眼看着她,旁边的案上摆着一摞卷轴,问道:“听说你跟那个什么裴明溪很熟?”

陡然提到裴明溪,琳琅倒是一愣,随即道:“确实如此。”

“那你明儿找她一趟,叫她画一幅春花马球图给我。”

她这全然命令的语气叫琳琅有点不高兴,当即道:“明溪固然爱画,但一笔一墨全然出自内心,哪是我说画就能画的。”

“我给她润笔费。”庄嫣一挥手,身边婢子端过来个漆盘,里面放着一溜十两黄金。说实话,以裴明溪目前的水平,当真要卖画,能卖个一金就已是高价了。可琳琅介意的是庄嫣这种颐指气使的态度,她也不会将这十两金子放在眼里,当即不冷不淡的道:“明溪擅山水画作,马球图恐怕她画不好。”

“你少蒙我,我早就查过,她以山水见长,人物也画得不错。”

琳琅一时语塞,万万没想到庄嫣会准备得这样周全。那头庄嫣有些发急,“贺琳琅,我看你是她的好友才央求于你,你尽快找她,让她赶紧画吧,我急着要。”

这是求人的态度?琳琅心里冷哼,却也明白庄嫣确实是急着用画,便问道:“不知郡主让明溪作此画何用?”

“这你不用管!”庄嫣骄矜惯了,话说出口,瞧见琳琅的神情有点不豫。终究是有求于人,她顿了顿才别扭的解释道:“我要送人一幅画,放眼京城,跟我同龄的姑娘里,属她画艺最好,不会叫人起疑。”

原来是这个打算……琳琅暗笑,缓缓道:“既然是郡主急着用,我倒是能问问明溪,不过不保证能成事。”

“你告诉她,如果她画好了,我送她进画院学习!”庄嫣抛出另一个诱饵。

琳琅听得此言,总算是动心了,“郡主此言当真?”

“若她画艺当真极好,本郡主言出必践!”

琳琅喜出望外。画院并不好进,每年经考试出彩者能入内做画师,其他则是皇室亲贵的子弟得了皇命后入内习艺。第二条路实在太难,哪怕琳琅自己想进都没这机会,更勿论裴明溪了。若庄嫣当真能帮裴明溪进画院,那可是求之不来的好事!

她当即不再犹豫,“我回去就转告明溪!”

“我听说她年节时去了南边,过五六天才能回来。她一回来你就找她。”瞧着琳琅的神色,庄嫣补充道:“本郡主言出必行!”

“那就一言为定。”琳琅展颜而笑。看得出庄嫣确实是急需此画,竟连裴明溪的行程都查得如此清楚。琳琅理解郡主托她转达的心思,或许是怕堂堂一个郡主直接找裴明溪这个被不少贵女视为笑话的人会惹人耻笑,又或许是曾找过却没成事。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郡主是如何知道裴明溪画艺了得的呢?

之前知道裴明溪画艺的人并不多,后来哪怕参加品画会,那也是没留姓名的,广安郡主居然能知晓此事,实在叫人诧异。

慢慢回到客厅,宴会已近尾声,贺璇玑这会儿倒是得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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