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女人裙带关系上位,无论是世家、勋贵还是寒门皆是十分鄙视霍家,尤其是霍家深以为荣,更令人谛笑皆非,所以宋胤才会这么一副模样。
“我去!”这是跟李昭学来的口头禅。
“脑子有坑吧,让这么个东西来做县令,生怕青阳老百姓日子过得太好是不是,他要讨好美人,赏钱就是啊,连官职都拿来儿戏,这是要美人不要江山吧!”宋胤吐得一口好槽。
李昭深以为然,问李湛,“青阳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青阳旱了两年,去年冬又遭遇大寒,死了不少人,眼下开春官府也不帮助百姓开展春耕播种事宜,竟命令百姓外出逃荒。”饶是冷静如李湛语气中都带着不可思议。
李昭也觉得实在是匪夷所思,人口那是一地之本,灾害之下只有千方百计不放行的,不到万不得已,哪有上赶着驱离。流民逃离故土,那只能证明这个地方官无能,给其他地方带去混乱,还要被人参。
沿路走来且未已经开始春耕了,两地相邻,青阳这地怎么就不能耕种。不过且未在做旧城改造,且未百姓可以做工谋食换种子,熬过耕种到收获这段时间应该不难。
青阳纵使有朝廷赈灾,可眼下大齐就像个四处漏风的筛子,分到的东西恐怕不多。李昭似乎猜到点霍令东的意图了,这是要祸水东引呢!
只看霍令东下令百姓逃荒却不和四邻提前招呼,便可断定这人不是良善之辈。
申时一刻,李湛带着人马和青阳流民相遇于驿站一里外的官道上。
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流民。
精神奕奕,杀气凛凛的军士。
李湛所率军士皆随他上过战场,杀过突厥,这群人更是他麾下精英中的精英,单凭气势就叫对面的人胆战心惊。
那些原还存着打劫李氏一趟心思的人便存了退意,他们想退,有人不愿意啊。
“老天瞎了眼,我们差点饿死冻死,这些士人却锦衣玉食,还能风风光光嫁女儿,我们就活该受苦受罪吗?为什么不拼一把,他们那肯定有吃的用的,还有无数金银财宝。”终于有人跳出来煽风点火,那人颇为谨慎,站的十分靠后,在射程范围之外。
李昭眯了眯眼,就是他了,三千人聚在一起不可能没个头目。
站的够远,可那只是对普通人而言,很不幸,他们这边就有一个不普通的人,李昭冲宋朔抬了抬下巴,不动声色的指了指那人。
“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不成,大家上——”
“嗖!”
那人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瞪大的双眼中带着震惊倒下,眉心的箭尾还在轻颤。
突如其来的死亡让流民都懵了,他们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肆无忌惮,更恐怖的是这样的距离都能射中,不约而同的,整支队伍熙熙攘攘的往后退了几丈。
下马威成功。
李湛才冷冷开口,“还有谁想上,我李氏奉陪到底!”伴随着李湛话音而响起的是李家军士利剑出鞘的声音,六百军士同一时间拔剑而出,高高举起,锃亮的剑身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寒的光芒,令人胆寒。就是突厥兵遇见李湛都要头疼,何况是这群终日脸朝黄土背朝天,手上只有几把锈迹斑斑农具的流民。
再有李湛临时调来的一千人虽落后一步也亮出武器,这群流民彻底焉了,人数他们多,但是对方一个打十两绰绰有余,他们聚在一起是想活命不是想作死。
青阳流民慢慢的往后退,李氏这块骨头太硬,他们不敢下口。
“站住!”李湛道,军士往两边疾驰,堵住前路。
“你们想干什么?想赶尽杀绝吗?”这人喊完,哧溜一声弯腰躲进人群,实在是被对方的神射手吓怕了。眼看着计划要流产,可把这人愁死了,李湛这一声于他而言可谓是天籁之音。
这么多无田无地无银无粮的人,无论到了哪一个地方都是不安定因素,首当其冲受害的就是雍州地界,李湛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朝廷发了赈灾粮种,你们为何背井离乡,离开故土你们以何谋生?”
人群中嗡嗡喧哗起来,“朝廷没有赈灾。”“很多地方都闹灾了,朝廷管不了我们。”“留在青阳只能等死。”
这群人压根不知道朝廷给青阳拨粮了。
“一派胡言!青阳大灾又位于京城脚下,朝廷岂会不闻不问,是谁告诉你们朝廷没有赈灾?”
谁?县令大老爷呗!
县令大老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青阳艰难,不忍百姓苦熬在青阳,顶着上头的压力令大家逃荒。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很好解决了,柿子拣软的捏,李氏和霍县令,明显是霍县令软啊!何况李氏还答应愿意帮他们去青阳走一趟。
因着时间,他们要在这里歇一夜再走,见其中不少人带着伤病,遂去找李湛,得了李湛同意,便派人去将且未的郎中请了些过来。
青阳流民吃着李氏发放的食物,还有郎中为他们治病治伤。对李氏更是感恩戴德,甚至有一些人远远的朝着驿站磕头,李昭瞧着心中颇不是滋味。
李昭揉了揉脸,又去找李湛。借着郎中问诊之际,李昭把之前挑拨是非的那人悄悄渡了出来。他以为藏得好,却不想早就被人惦记住了,然后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