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只会说酸话的儒生,将他们通通弄倒西北边关去,尝尝那苦寒之地的日子是怎么过的,看他们还会不会这般大放厥词。
这么一个明明白白的做法,不过是损失了一点儿名声,却是面面俱到,就冲爹爹这精明劲儿,难怪能大败蛮族呢。
就如同顾宣和所想的那般,早朝的时候,有几个文臣出列弹劾顾嘉荣,说他没有大国风度,有违仁义之风,待顾嘉荣班师回朝之后,应收回他手中的兵权云云。
好在这几个人并非那么没有眼色,始终不敢提议让皇上处置定国公,只能旁敲侧击的进行打压。
乾元帝垂首不语,那几个人见状,又慷慨激昂起来,直说对待蛮族应展现我泱泱大国的风范,用仁义教导方为上策,末了还装模作样的朝着站在前面的李大人拱手,表示想要听一听李大人的意见。
这李大人在清流之中极为有名,虽然只是担着一个闲职,却是著书立作,曾经开堂授课,教导出了不少极为能干的大臣,若是有学子上门讨教,他也是不吝赐教,堪称桃李满天下的人物。
他刚刚就在听这些人在大放厥词,忍不住在心中叹息,这些人完全将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他曾经见识过那些蛮族是怎么屠杀边关百姓的,双方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如此迂腐又妇人之仁,果真是不堪大用。既然这些人点名想要拉他下水,他自然毫不客气的准备打脸了。
出列朝乾元帝微微弯腰,他开口说道:“定国公屠杀蛮族俘虏码尸首为京观此举虽有震慑蛮族的作用,不过西北边关有数座铜矿,将那些俘虏充作奴隶挖矿,也是极好的。至于方才诸位大人提议用仁义感化蛮族,臣倒是觉得这法子不错,想必诸位大人秉着有教无类的高尚情操,定然十分愿意奔赴西北边关,教导蛮族才是。”
他可是听说那些个掌事门道多的很,奴隶不听话,直接用铁线穿了琵琶骨,削去双耳,拔去舌头,看那些蛮族还怎么反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清流的砥柱李大人行事比顾嘉荣还要狠辣三分。在他看来,顾嘉荣的做法没什么错,只不过实在不懂得遮掩,对付那些个不能驯服的豺狼,最好的法子,就是直接打死,不让他们有反扑的余地。
至于那泱泱大国的风范,那是做给属国看的,若是属国年年进献纳贡,他们自己愿意做出和平相处的高姿态来。而对付残暴,野性难训的蛮族,仁义就是一个笑话,他们既然满口的仁义道德,那就到边关试试呗,上下嘴皮子一碰,谁不会说啊,能做出来的才叫汉子。
这话一说出口,先前的那几个大臣顿时呆滞了,这画风不对啊,难道李大人不应该附和他们,来弹劾顾嘉荣的吗?这,这怎么就变成窝里斗了,平白让那些个武将看了笑话,甚至还坑了他们一回。
西北边关那鸟不生蛋,兔子不拉屎的荒凉苦寒之地受苦,他们哪里愿意,顿时,谁都不敢接口了。朝堂之上弥漫着极为尴尬的寂静,那几个大臣脸色惨白,望向李大人的样子,就好像被李大人始乱终弃似的悲痛欲绝。
乾元帝用手指敲了敲御桌,轻轻笑了起来,目光扫过那几个弹劾顾嘉荣的大臣,掠过李大人的时候,轻哼了一声,这老狐狸,才朗声道:“既然诸位如此忧心西北边关,那便依李大人的提议,赵宜,将这几个人的名字记录下来,顺便派人到民间市坊去,若是有书生觉得需要用仁义感化蛮族,便将这些人的名字都记下来,通通送去西北。若是有人不愿意去,那便革去功名,子孙后代永世不准参加科举。”
话音一落,那几个大臣真正是面如死灰,心中绝望异常,乾元帝后面的话语太过诛心,也太狠,这完全堵住了他们的退路,让他们不得不认命前去西北边关。
不止是他们,连李大人也是心中发苦,他原本只是吓一吓那几个大臣而已,没想到竟被乾元帝反将一军,他可以想象,日后他的提议被散播出去之后,那些只会高谈阔论目光短浅的书生,怕是得恨死他了。
这种挖了个坑,把自己埋掉的感觉,真不好受!
所谓金口玉言,乾元帝这一个命令下来,京城里不少书生都被记上了名字,不日便派人将这些人通通送去西北。在这样的威慑下,京城里胆敢胡乱诽谤顾嘉荣的声音几乎就消失不见了。
待大军班师回朝的那一天,虽然寒风凛冽,仍不能阻挡那些平民百姓的热情,万人空巷,街道两旁,酒馆茶楼里都挤满了人,当英武的将士经过的时候,民众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
顾嘉荣骑马在最前头,银白的铠甲泛着冷冷的寒光,眉目清俊,身姿挺拔,气度凛冽逼人,不知道是哪个大胆姑娘扔了一个香包过去,这好像是一个开始的讯号,无数的花朵手帕香囊好似落雨一般,飞向了顾嘉荣。
这些东西从四面八方扔过来,叫顾嘉荣躲无可躲,只能绷着一张脸,任由那些花儿香囊噼里啪啦的砸在身上。
待顾嘉荣进入皇宫,跪拜在乾元帝面前的时候,满身都是浓郁的香气,叫乾元帝失笑不已。
叫起顾嘉荣之后,一旁的太监拉开了长长的圣